大概是怕自己说得不够定,罗生生鼓起勇气,直视他:
上一次想放弃的时候,听了这男人的鬼话,半推半就地去,被他哄骗着吊回了边。这一次她可不会再犯傻,往同个坑里连两次。
女人抵的反应让程念樟有些意外。他维持着刚才伸手的动作,尴尬地定在半空,五指蜷曲,紧握成拳后,才缓缓放了来。
女孩声音颤抖,到了话尾,几近哽咽。
“你们睡过,我知的,我昨天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你这么聪明,难没听来吗?”
“哦……是吗?”她说时怕落泪被他看见,垂顿了一会儿,继续:“我很害怕失去你的。可是……阿东……你好像一也不害怕失去我呢?”
他低看了杯中正在化的冰块,杯底不见酒只剩清,上也没有烟卷来借他消解。莫名地,一庞然而起的烦闷推压至了心,似巨浪扑来,让他避无可避。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程念樟不受控地抬手,捧住她脸,但刚有起势,就又一次被她格挡了去。
罗生生看着前的阴影,没有惧怕,也没有喜。从前怎么也厘不清的关系,怎么也看不见的未来,突然一从她的脑海里被剪去,脑从杂乱变作清明。
少了意蒙蔽,现在的罗生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叮”
罗生生一直伫在门,面平静无波,语气也毫无起伏,看着就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说不上木讷,但在静夜里多少带了些诡异的恐怖。
“你想说什么?我们到里面谈。”
“我当你在别人,我并不是很在意苏岑这个人,甚至对她都没有太多印象,并不是有意要骗你,抱歉。”
“嗯,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的,你也别太在意。”
“大概能猜到。”
“我不喜你了。”
程念樟有些恍神。
“唔……不想知了,就这样吧。”
“问吧”
电梯声响,虽然还想看戏,但为了不惹祸害,苏岑终是选择了快步离开。
男人上前半步,气势凛然地向她近。
程念樟接得很快,他宁愿她一直问去,只要给得答案,他都愿意奉陪。
很奇怪,她明明说得是句豁然的开解,却怎么听都像是种了断。
“哦……那你为什么不先低哄我?反而还是我来给的你台阶,你不觉得很没理吗?”
大概是听了罗生生今日的不同寻常,程念樟眉间急蹙,深气后,适才缓慢转朝门的方向走去。
“你问就好”
没有了旁人,程念樟终于舍得开。
程念樟这句话说得很真诚,同时也很残忍。他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哄人的天赋,哪有人这时候会想听这种渣得理所当然的实话。
“有什么就来说。”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真是稀奇的,这人居然还会主动和自己解释。
少梯前,都没听到程念樟有任何来相迎的征兆。
他侧过给她让行,动作里意识地想去牵她来,刚要碰,却被罗生生给微妙地躲开了。
罗生生在几深重的呼后,总算平稳了一些绪。她往后退了半步,将彼此的距离调整到刚好无法及的长度,自己随手揩掉泪,挤一个略显刻意的笑靥看向对方。
“别碰我……”
“我不喜你了,结束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博弈() -
程念樟回得不假思索,话毕后,空气霎时凝固。
“我不想来,话很短,你来听一就好。”
气音听来微渺,语意却是定。
罗生生本来不想哭的,但这句一中了她的鼻酸,眶瞬间蓄泪。
“她走了,你来吧。”
原来只要愿意放执念,很多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你在片场是不是就已经知,我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他也是会怕的啊?
“本来还有好多想问的,但突然觉都太矫了,从你上也是要不到我想要的答案的。”
“就怎么样?”
程念樟闻言,突然有丝手震。
“我说了我不想去!就简单问你几件事儿,搞清楚就好。”
两人同时陷沉默。
“你也可以不给,我没迫你这些。”
罗生生没忍住,低漏了声笑。
她话音不低,即便隔了些距离,也能清晰地传达到男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