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聊天框的，终于给回应，显变作“正在输中”的字样。

        很反常，这男人照理都会秒回的。

        “（你去找别的小宝贝吧！）”

        “念樟，其实――”

        “是我的意思。”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难过。”

        问时，钱韦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嗯”

        罗生生本就没让巴德埋单的打算，现在看他面难后，就更怕挑便宜了，会不方便与对方推辞。于是这姑娘大手一挥，正好趁他去接电话的当，自己花钱把这套堪比量定制的礼服，给咬牙买了来。

        如果放在平时，这其实就是旅行社专为宰客而设的收费项目，但今次巴德为显地主之谊，不光主动包圆费用，还联系了家当地极富盛名的工坊，专程给罗生生闭店，以供她试装个尽兴。

        “（你就要失去你的小宝贝了！）”

        “怎么了？什么事了吗？”

        “所以现在呢？”

        “韦成，其他不论，我就再问你一次，浩然什么时候可以复工？”

        试穿时，没想到尺码竟意外地还很合适，巴德见状，便作势问了嘴店员价格，想要帮她直接买定拿走。

        就在她发完这句，正准备拨他电话的关――

        他们到店后，都还没有开始细逛起来，这姑娘就一相中了条模特上，缀满Zardozi刺绣的楞哈。

        “是邱冠华的意思，还是你的？”

        “（人呢？）”

        “怎么不说话？”

        “之前是他的意思，一直劝我疑人不用，但我信你不是奸佞，所以即便有些压力，也还是照样把星辰最好的资源，都分拨留到了你的手上。”

        “剧组上上近百号人，就为了他这破事，被折腾成了什么样，你又有过了解吗？”

        在发完一连串表包后，罗生生见对过仍旧没有反应，不禁因突生的担心，而对屏幕痴痴呆看许久。

任何怨怼的苗。

        ……

        “你回去收拾行李吧，邱冠华那已经给你安排了新的岗位，新的经纪人选定前，由小谢来暂代你的工作，他午会过来个交接，希望你们团队能尽量合。”

        “咦？”

        “巴德说这是婚服，嘻嘻（吐表）”

        现时的他，左手支肘，撑在后座窗缘，缓慢搓捻着额前的；右手则用拇指上划屏幕，开了她刚才传来的照片，于细心看过后，随手在对话框打了个――

        “好看吗？（星星表）”

        再击发送。

        “……”

        钱韦成闭深一起，忽而觉到了疲累。

        匆匆摁挂断，钱韦成看了表，刚想提先走，就被程念樟开抢掉了先机：

        他竟然会说难过……

        程念樟说时摸了支烟，话落后拢手上，目光看向街景，不曾再分给对过。

        “你是制片，代表片方利益，而我是经纪人，要为艺人考虑。立场不同，那就该尽量协商求同，而不是上来像你一样，直接定我是敌对，搞底线施压那套，说我反。”

        “为什么难过？是嫌我穿纱丽太丑了吗？（咒骂表）”

        后来懒得脱卸，时穿着它来回照镜，她是越看越觉得喜，就脆让店员帮忙，拿来自己手机，拍了几张标准的试纱照，朝程念樟微信给发了过去――

        可得知位数后，巴德原本堆笑的面容，立刻就皱起了眉，嘴里还碎碎念似地，反复调这是婚服，基本不会有人穿去街云云。

        “（你已经失去你的小宝贝了！）”

        “等他恢复，等查病理的源，等剧组条件改善……这些都不是单靠我能决定的事，念樟，你明白吗？”

        上午程念樟刚门不久，巴德就来给罗生生叫早，说是外过节，可以带她去买套纱丽，正好借着洒红时五彩斑斓的背景，拍些照片，留纪念。

        “（再见！）（挥手表）”

        行驶的车，程念樟低见信，看到她因怕自己沉陷，而故意调侃的话语，原先的愁容便倏忽被笑意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