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哦,那我次换换风格,你可以提前挑剧本,这样才能方便我来走戏。”
程念樟沉默两秒,旋即面无表地开:
“别唬我!开锁师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你说就!而且就算他让你了,你这种行为也已经犯法了你知嘛!”
“程念樟,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突然现在我家里?”
“好的,肯定不会拉黑你的,放心。”
“太麻了……大白天的。”
“那就这样……不送了啊?拜。”
里面当前飘散一烟草烧灼后的焦酸,角暗影,有个男人默默静立着。他冷看向房外,嘴里吐雾霭,行步间,一手执烟起落,一手牵起布缘,沉着脸,无声将窗帘带上。
给我个定数。我上排空档期陪你练武,到时你想用什么姿势打桩,我都可以奉陪。”
“你昨晚去哪儿了?”
罗生生听不妙,但好在初始的怔忡正逐渐消退,她咬牙迫自己镇定,回首望家门,再转蹙起眉,目光锐利地瞪视向他。
“季浩然!我是真贱不过你!”
这话好像在说他们只是朋友,又好像在说可能还有以后……引申的意涵实在有让人琢磨不透,但放在当境里的用意,季浩然还是懂的。
其间每个字节的刻意顿挫,问句末尾的音调坠,全是这个善于隐藏的男人,怒气到时才会显的表征。
罗生生听他陈述,没去理会这人提及等待时的委屈,反而因被他随意撬锁的行为击中怒,低从自己卫衣袋掏手机,没等解锁,直接长侧键,将屏幕定格在了“紧急呼叫”的画面,朝他威胁――
罗生生终于爬到家门,照常把钥匙老旧的门锁,发现破天荒地,以前这没几个来回绝拧不开的破锁,今天居然没转几,就放她轻松了家门。
他在问她喜好,想知她对伴侣的诉求。这实际是个很正经的设问,但季浩然当却只敢用种玩笑的语气。生怕一旦严肃,罗生生就会想要逃走。
“你你自己……我就觉得好。”
她后退两步,朝车挥了挥手,转正准备上楼,却听背后车的引擎熄火,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快动着朝向自己奔来,而后温突袭,心靠贴背脊,他将她一把环抱怀。
然而于恐惧,她的当就像被绑满了铅块,只能僵在原地,刻板而呆滞地看着程念樟,看他步态肃杀地走到门,在离她三四米远的位置站定,而后交斜倚着,搓指扔却烟尾,抱低,又把刚才说过的问话,用种愈加低沉的嗓音,再次朝她重复了一遍――
说完这句,罗生生没有留恋,三步并两步地就跑上了楼去,爬梯时嘴里还不忘哼首小调,特意扮副开心的样,想让对方也能到愉快,至少不会为这段突然变化的关系而到负累。
她以为这是自己转运的征兆,换鞋时还自我鼓劲地“哇”了一声。
“嘛呀……”
“呵。”男人抬指上额,漏声蔑然的轻笑:“突然吗?我在楼等够整夜,不想等了,就从外墙的癣里挑了个锁匠――”
辨清来人是谁后,罗生生本能的第一反应――
当目光对到第五层时,余光闪现异动,他察觉左边那间屋里,有扇窗后的帘布,好像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但这动静十分短促,细看时已不见端倪,他当是错觉,就没怎么在意。
“抱抱你。”
“我觉得还可以,我演的偶像剧比这个还麻,不都照样有人看得去。”
季浩然抬望着她从视线里消失,而后双手兜,慢慢退步,数她影到底经过了几个楼的窄窗。
罗生生白他一,懒得继续掰扯被他给占尽便宜,于是脆直接拉开移门,蹿了去――
他问,语气是赤的阴沉。
把随的包袋放后,这姑娘觉得有些渴,就转想往厨房拿瓶喝。然而行路一半,脚步却在路过主卧时顿然停。
“虽然我粉丝不是那么没素质的人,但我觉得罗老师说得都对。”
“你别来了,万一被拍发到网上,这小区可没正经安保,到时你粉丝往我门泼油漆送花圈什么的,我真的会受不了。”
“可惜了,我不是这种剧的受众,Sorry。”
“嗯,那你上去吧,记得保持联系。”
“要么你离开,要么我报警,选一样。”
是想逃。
罗生生耳朵不钝的,但好在心也不狠。听异样以后,她扯开肩上的手臂,回笑了笑,替对方扯平些T恤的褶皱,“快回车上吧,有什么以后再讲也行,我们又不是什么只认识一天两天的关系,你说对吧?”
自此,室逐渐由光明变作晦暗,一如罗生生的心,转瞬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