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铭更忍不住。

打了个哆嗦。正待要折回去，继续坐徐志怀边听那绍兴戏，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青瑶转，见于锦铭叁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走来。

        不行，不行，不能再去，要真被发现还得了。

        她有些不住手，手腕一抬，拽住他金盏菊的领带，启唇，钻过去。

        “可我你。”于锦铭拽住她的胳膊，吻带着隐隐的偏执。“青瑶，我你。”

        有手臂防护，跌去也不觉疼。

        于锦铭捧起她的脸，唇啄了鼻尖。“我知，我在看着你来的。”

        素的杭绸溜溜地在他手心跑，于锦铭来回摸着，憋着一气，鄙夷地想，丑死了，她穿杭绸才不好看。边想，边搂着她，将她推倒在地毯上。

        于锦铭神火似的着她的脸，不吭声，拉住她的小臂，带到隔的空包厢。

        理智告诉她，她该赶紧回去，徐志怀还在隔等。

        “于锦铭，你说什么疯话！”她喊。“被发现，你四少究竟是人人喊打，还是多一桩风韵事，你真不清楚？我呢，我又会怎样？难能和你一样？”

        可他的唇飞快碰过鼻尖，又腻腻地去亲她的面颊，鼻息一一在肌肤，游移着，唇逐渐到她的嘴角，尖湿了唇，油亮的脂混唾，拉成浅粉的丝线。

        这种充斥罪恶的快乐本不该现在她上，她理当极圣洁――交千万遍仍是青涩模样，紧紧小小的稚女一次一次血但又很会生孩――对，就是如此巧又荒诞的圣洁。

        于锦铭哑然，五指紧紧攥住她的胳膊。苏青瑶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掰着他铁铸般的手，眶泛红。她舍不得，但必须走，她不能留个随时想把这脏事抖去的人在边。两人在黑暗里彼此较劲，小鼓咚咚咚得响，戏是唱到哪一折了？

        苏青瑶一愣。

        他话音方落，就那一瞬，苏青瑶战栗起来。

        黑暗盖着她的脸，那两个漆黑的珠渐渐渗些光亮，映男人的面孔。

        他五指一松，胆怯地开了：“所以……苏小，你是在玩我的吗？”

        没开电灯，屋黑的，凭栏那边剧场的光照来，通明的像着了火，他俩却见不得光那般，瑟缩在阴影里，借着隐约的光晕，端详起彼此的面容。

        苏青瑶连连后退。

        他薄唇微抿，几步到她面前。

        那种几近眩晕的愉悦席卷而来。

        兴许是贴太近的缘故，苏青瑶觉有气从脖颈烧上来，脸发。

        他本就是恣意妄为的人，得到了她的吻，嫉妒心又促使他去揭碧绿的旗袍摆。

        “你放开，于先生，我丈夫还在等我。”失神片刻后，她开，听自己的声音简直像在听别人的。“我们以后也没必要再见面。”

        “疯了你，”苏青瑶喃喃，“他……他就在隔。”

        一阵僵持，终究，还是于锦铭退步。

        这字大到可怖。

        于锦铭清楚她急着要回那男人边，帘微垂，嫉妒疯狂啃噬着心扉，一时竟赌气：“看见就看见，大不了你离婚，我带你走。最好是被他瞧见，还省去不少离婚的麻烦事。只要你想，我就拆散你的婚姻，我敢说这话。”

        苏青瑶一缩，曲起上，两臂紧紧夹在侧。“你快回去，万一被人看见……”

        吗？

        “你来什么？”她紧绷。

        遍地的黑暗淹上来，苏青瑶瞪大，觉到他拉开鞋的搭扣，隔着罗袜，手指轻佻地抚摸起她的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