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湿冷冷的软球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打扰Beta的安睡。

        艾莉迷迷糊糊睁开眼，被贴近的蓝猫吓了一跳。“嗨，小家伙。”

        独眼猫咪发出呼噜声，熟悉侦探的味道，便懒懒地调转身体，将毛乎乎的屁股对着艾莉的脸，慵懒地趴下。

        “……”

        仿佛怕侦探不够难受，蓝猫的尾巴愉悦地在受害者脸上来回扫。飞舞的绒毛钻进艾利的嘴巴鼻子里。

        “呸！呸！”艾莉挣扎着抬手，轻戳独眼猫。她动起来才发现自己有多虚弱。简单的动两下，肩膀就开始发酸。

        俄罗斯蓝猫纡尊降贵般的稍稍挪动屁股，总算不再用尾巴“折磨”病患。

        室内的灯一盏盏亮起，露丝从门外走来，丢下沾着体液的手套。负压垃圾桶“嗖~”地一声处理掉污染物。

        “看来我们的睡美人终于醒了。是你吻醒她的吗？”露丝又取出电子烟抽起来。脊柱神经接合术要求绝对的洁净，烟雾会干扰义体。

        这可把她憋坏了。

        “哦，嗨。我怎么过来的？”

        “腺体功能紊乱，小问题。你还记得发什么了些什么吗？”

        艾莉思索一会儿，记忆慢慢涌现。被那人劫持，强制标记后的臣服……她居然还叫那人“主人”。“让主人开心”是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看来是想起来了。”

        “谁送我来的？”艾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超级VIP客户，黑豹。”

        她在期待些什么。“……温柔之手和黑豹……最好的义体医生与都市犯罪传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嘿，别乱说。我不参与她的任何犯罪。”露丝感受到了冒犯。“那些暴力事件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Beta好奇道：“你并不限制我的行动自由？”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翻身下床。虚弱的双腿不习惯忽然承受的力量，颤抖得厉害。

        露丝吐了口烟圈。“她就在门外。”

        “别骗我医生。”那人喜欢绝对的控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得已将她放在露丝这里。

        “只是为了好玩。但，你不会以为她抓不到你吧？就算你走了，你的亲人朋友能躲得掉？”

        Beta顿住脚步。她可以逃去暗区，可瑞贝卡不会愿意放弃事业。才几步，她已经没了继续行走的力气，跪坐在地。

        机械仿生臂抱起艾莉，轻轻放回床上。“你无法反抗的，要么接受，要么去死。而且她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不糟糕？强制标记，把人当狗，叫不糟糕？”

        露丝不禁惊讶于侦探的天真。这座城市的明亮和黑暗处都充满着“规则”包裹下的弱rou强食。只有相对平稳的平民区能真的按照“规则”运行。

        “别告诉我你相信旧千年的那一套梦话。告诉我侦探，你接触的案子有多少？”

        “两百多件。罪案的话四十六件。”

        “非常好。在这两百多起案子里，有多少老虎因为吃了兔子而付出代价？”

        “……”

        “我猜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旧纪元的幻梦不过存在于浪漫主义者的脑子里罢了。哦，还有童谣里。”

        “而你，我的朋友，已经快30岁了。”

        艾莉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头。

        “想吃你的老虎还有一丝温情。侦探，她愿意带你就医，愿意去夺DM.E的资料。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她？你们或许会摆脱这种关系，发生点什么。”

        Beta不敢相信医生居然这么说。只是因为强奸犯是黑豹，她就要乖乖张开双腿？

        “医生，帮我摘除腺体。”

        露丝抬头看向艾莉。“你疯了吗？腺体不是手脚，摘除会对人体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我不想再变成那个样子……”

        令人不安的静默后，露丝给出答案。

        “很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温柔之手绝对中立，不干涉诊所外的一切，为什么你又忽然偏向她？”艾莉不理解。

        “和她无关。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DM.E合同书？侦探，虽然抱歉，但你无权切除这个腺体。除非你想让家人背上百万欠款。”

        “我……不记得了。”

        露丝摇头。那个时候侦探应该才成年，根本看不懂公司的合同挖了什么坑。

        就算过去10年，达克曼的生物植入物也能正常传递信息。考虑到“破坏公司财产”的艾莉找不到，她的债务继承者将担起责任。

        Beta眼睛一亮。“我可以借此向外界传递消息，我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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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豹，或者说艾达，不得不戴上假笑面具。对着来往的“伙伴”露出礼貌的微笑，是不是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