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月小姐在埋葬那些兽人。”
菲斯特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
“有人帮她?”
“没有。”
我站起身,从参谋身边走过去,参谋们有些尴尬地看着我,我挥了挥手,表示你们继续。接着,我和菲斯特走出了营帐,向着玲月的方向走去。
兽人留下的尸体也很多,而且这都是成年雄性的尸体,几乎都要比玲月大一圈。玲月要怎么样才能够一个人在这常年的冻土上面挖出一个能够安葬的洞穴?
走出了营帐,外面是平整的雪地,雪下面就是坚硬的冻土,冻结着不知道多少年的积水还有石头。这种地方建立营帐是不太容易的,营寨的木桩还有深沟是茫茫多的成年男性士兵拼尽了力气才挖出来的。
我看到了一团红色的身影,她的头上似乎都冒着热气,小小的身躯旁边则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她拿着铁锹,拼命地敲打着面前的土地,一下一下,铁锹和坚硬的石头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小小的身躯一颤。
我走了过去,玲月的耳朵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你在做什么?”
“埋葬他们。”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可是他们也是我的族人。”
我看着她红色的眸子,伸手一把抓过了她的手,她叫了一声,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疼痛。本来光滑的手上因为摩擦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还有几颗以及磨破,淡淡的血冻在了铁锹上,留下了如同眼泪一样的痕迹。
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解下自己的围巾,缠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将她推到了一边。玲月有些难过地站在了一边,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来。她轻声地说:“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也不打算原谅他们吗?为什么……你的士兵就能够得到安葬,而他们就要在这里喂给秃鹫……我……我也想……让他们能够有一个家……”
“先想想你的立场,玲月。在你眼中,他们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
“他们活着的时候是我的敌人,现在,他们是我死去的族人。”
“……是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伸手轻轻地拽住了我的披风,低下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是我知道她想要求我什么。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暴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来吧,菲斯特,搭把手。”
“您要……”
“我挖坑,你把尸体扔进去。”
第五则故事(三十)
“他们在做什么?”
“似乎是在挖坑,埋葬我们在那边阵亡的士兵。”
马夏尔的眸子眯了眯,在雪地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豹眼看着那边模糊的三个身影,有些奇怪地说:“真是不知道人类究竟要怎么样,居然还埋葬我们的人,我以为我会在他们的木桩上看到我们阵亡的士兵们。虽然说我们并不推崇埋葬,可是这也是人类对我们的礼貌,士兵们,如果以后我们清理战场的时候,务必也要对人类的士兵带有一份尊重。”
“我们还有机会吗?”
马夏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他都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自己不想承认。自己昨天晚上的行动还算是成功,没有太大的伤亡也成功让对方变成了惊弓之鸟,可是自己也就只能够成功这么一次了,况且自己这一次的成功毫无意义。
人数差距太大了。
哪怕马夏尔带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他还是在自己的领地里面留下了一定的部队,他有自己已经怀孕的妻子,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他能够为了这个大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