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是来赏玩字画的，不是来听你们谢来谢去的。”他冷沉的凤眸对准葛知州，葛知州圆圆的鼻又冒了汗。

        随着他们离开，古朴的画馆又显得宽阔了，季初放调制颜料的手，正看向一墨袍束金冠的男，语气有些淡漠，“侯爷不远千里到潞州城，应该不是只为了赏玩字画。”

        闻言，葛知州有些欣，胖胖的躯扭了扭，正与开被冷冰冰的定北侯一句话赶了去。

        “是他啊。”季初想到了那个金吾卫副将，照他如此说来，那副将应该是陛的人，“多谢侯爷。”

        季初终于有了些动静，实在是聂衡之的视线盯着她也让她浑不自在，她冲着葛知州笑笑，耳边有一簇碎发垂了来，显得极为温柔，“全赖知州大人仁心，这么多的难民才有了去，该替潞州百姓和难民谢谢大人才是。”

        成功为自己找好了所有的理由，没有等女来请他，聂侯爷疾步迈了画馆，面冷。

        她不理睬自己，聂衡之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看她闲适慵懒的打扮看她垂目认真的侧脸看她红饱满的脸颊。

尚书的死还是他故意说将女当玩的那些话全都和袁兴有关。

        他不敢提起那个匆匆离开的孩儿，又不想女继续对他这么冷淡。

        他讪讪一笑，了鼻的汗，“不打扰侯爷雅兴，诸位大人跟本官一起离开吧。这个时辰，也该职回府了。”

        即便季初不愿承认，但听到这个人死去的消息心底还是多了一分痛快。所以，她谢聂衡之，但也仅仅一句话而已。

        原来是为了养伤，季初想起前男才从击退戎族的战场归来，目光微微缓和，“那侯爷今日，还未选好药浴的汤池？”

        聂衡之接扫了一，薄唇绷紧，他也是世家，当然看得来这是画馆里

        知州发了话，除了吕通判动作有些迟疑多看了这画馆两，其余人全都麻溜地离开。

        袁兴死的太迟了！

        站了那么久，说实话他们也累了，不仅累，也饿了。

        这次他听明白了侯爷的言外之意，这是让他们这些人离开，不要打扰侯爷赏玩字画。

        然而，聂衡之听了这话却乎意料的兴，仿佛这句话给了他希望，他环顾四周，不意外地看到了空着的一块地方，心一沉立刻，“既然你谢我，那就送我一幅画吧。”

        场面一时又静了来，落针可闻。

        聂衡之的目光依旧冰冷，区区一个白丁，什么野男人也敢在他的面前说年轻有为。

        “不敢当不敢当，其实这些安置难民的举措有一大半都是季娘提来的。”施岐可不敢独吞功劳，他也不这种事，当即夸赞了季初一大通。

        尤其是在看到施岐后，一双眸阴冷，他没有忘记一开始看到两人说笑的画面。即便最让他如鲠在的是已经离去了的那个男。

        季初微愣了会儿，然后亲自取了一幅仕女图，“这幅仕女图笔顺畅，颜鲜艳，侯爷您应当喜。”

        “小民施岐见过知州及各位大人。”画馆里面一时涌了这么多人，伙计们讷讷不敢说话，东家季娘又是一种谁谁的态度，施岐叹了一气后而，这个时候也唯有他来挑大梁了。

        方才不止他们，就连定北侯都只用了些酒，一膳都没。

        “客人们请自便吧，画作都在上面悬挂着。”季初淡淡撂一句话，便垂，装作与他们不识的样，顾自摆手中的颜料。

        聂衡之看得很明白，方才那个野男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卷画轴，他去的时候手中可是空空如也！

        葛知州看到施岐却像是松了一气，终于有了说话的地方有了说话的人，他连忙让施岐起，又着定北侯冰冷的目光向其介绍，“侯爷，这便是官和您说过的那位年轻有为的施郎君，便是他首先来安顿难民，可以说帮了我们潞州一个大忙。”

        他已经足足两个月没有看到过女了，而上就要到年节了，阖家团圆的日，他边一个人都没有。

        “袁兴死了，被我给杀了。”聂衡之忍着急切告诉她，像是在她面前邀功，“我说过，会为你父母和……报仇。”

        “酒足饭饱，到潞州城中走一走，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开设画馆。”聂衡之地将自己跟踪过来的行为扭曲为随便走一走，可一双睛还是忍不住地往女上去，隐隐着一贪婪。

        “侯爷可有话要对我说，有事要来找我？”施岐等人早就识趣地退了去，季初明明白白地问来，也是不想和聂衡之绕来绕去。

        她竟然真的不知自己到潞州城来了？聂衡之的心中又酸又涩，顿了顿，仰着看向悬挂在墙的画作，“天人皆知，我到潞州城是因为旧伤复发，要泡药浴治伤。”

        他的说辞季初明白，若是随便走一走，哪会一直站在她的画馆外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