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茶是鳌山县的特早膳,周琮用不太惯,倒是得阿厘的喜。
周琮将药油她的肤里,温柔抬:“我很喜。”
周琮忍俊不禁,扬起一侧长眉,轻缓吐字:“羞不羞啊,我的娘?”尾音上调,桃花微微垂遮,长睫投阴影,少了许多冷清,增了三分惟有她可得见的风恣睢之意。
阿厘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一心一意地当个忠仆,非常稳重贤惠地劝他“要把药开才好”。
阿厘卖,诶诶叫痛,惹来周琮闷声哼笑,剜药膏的手指曲着,翻过来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以示惩戒。
阿厘的早膳是在榻上用的,她浑乏力,不了床,周琮就端着青瓷小碗,一一地将油茶喂给她。
忍不住好奇:“琮世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的呢?”
跟周琮夫妻真好!
如此,已是无知无觉间被转移了思绪,没再追问周琮何时有意。
“琮乃是我降生之前,外祖母为我而取。”
久等了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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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周琮面不变:“方才娘又唤了我旧称。”他抬对上她茫然的眸:
小夫妻越来越亲近了有没有发现!
阿厘闻言愣住:“可是这……”
“阿厘。”
“礼地瑞玉,庄严端正。”
“其实为夫更想娘直呼我名。”
阿厘的脸儿更了,可是死鸭嘴:“不羞不羞,所以你快告诉我!”
周琮慢条斯理地制住她:“之前江南,娘在船舱帮为夫药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这话不加遮掩,听起来像稚童之语,可自己却衣衫不整地红着脸,着星星的痕,直白天真极了。
阿厘耍赖:“好疼呀,还不如不上。”
她了唇上的油光,珠骨碌转动,打量着他。
阿厘心尖一颤,不太适应地迟疑开:“……呃周……琮……?”
他边着她的痛,边解释给她听:
“周琮!”
阿厘把即将到来的所有迷茫苦痛都抛在脑后,嘿嘿笑着环住他的腰,幸福地冒泡泡。
“阿厘。”
“……周琮。”
周琮四平八稳地任她看,等她净了,就将餐收回盒里,门拿给守着的仆人,正巧方才要的药膏送来,他便施施然地坐在榻边,开始给她上药。
心中思绪辗转,再看现在正“伺候”自己的周琮,忽生慨,她何其幸运,摘了少时仰望过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