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祝君君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发现有个问题之前一直没留意，此时想来颇有些奇怪。

        司徒邪要是自己能想通，她就给他治，顺便利益上的交换，司徒邪要是认死理想不通，那就随他去，她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祝君君咬牙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朝司徒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丢一句“那你自求多福吧”便气冲冲离开了暗舱。

        祝君君已经解释了一百遍，嘴都要说烂了，要不是不能再让更多人知她怀金蚕蛊雌蛊这种异宝，真想直接自曝算了：“办法千真万确，否则你以为那个从不近女的岳星楼为何要囚我？”

        麟英默了默，又问：“姑娘之前所说的那个办法……”

        祝君君吐嘴里的荔枝，坦然：“因为这艘船上我只认识你一个啊。再说，你都已经知救你家少主的办法了，肯定也不会再谋划让我放血要我的命，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祝姑娘，”麟英犹豫再三，还是把心中疑问了，“曾用匕首威胁过你的命，你为何仍让随侍？”

        伏龙坛的大船向福州方向稳定航行，之后两天祝君君没再见到司徒邪，问了麟英才知他的况很不好，上船那天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模样完全是动气血装来的，特意穿金银也并非完全为了开屏，而是金银之最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能将人衬得比较神。

        然而司徒邪却是“冥顽不灵”：“肌肤相亲，占尽女便宜之事，怎能看作天经地义……？祝姑娘，这种事司徒邪不会，也不屑去，区区蛊毒要不了我的命，可若连累你名声受损，却能让我自责一世！”

        祝君君也不绕弯，直白说：“那天我听你说，你曾潜过狮相门的梅州分舵，更晓得我曾被岳星楼喂过心蛊，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也知我和岳星楼是个怎样的相模式？”

        “……”

        祝君君回瞥了麟英一，笑笑说：“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告诉你家少主，我这个人并无‘清白’可言，替他双修解蛊也不需要他为我负责，更不需要成亲，这样，他说不定就同意了。”

        经过那夜的事，祝君君对麟英的信任然无存，但于双方各自的利益和目的考虑，她确信麟英现在是安全的，所以才会继续和她相，一艘船上，低不见抬见，为一时之气把关系搞得太僵对祝君君没好。

        祝君君听了直叹气。

        “姑娘请问。”

        最后，麟英诚实回答：“当时并未深想，但如今回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一刻隐隐知，说了，便真的会死吧。”

        海风一阵阵地拂过来，仰是白云和海鸟，俯是浪涛与鱼群，袁少谏一颗一颗地剥好荔枝送到祝君君嘴边，祝君君心的郁闷很快便烟消云散――既然司徒邪还能撑，那就让他撑，对付死脑筋的人就得让他受尽折磨、尝尽苦，这才能开窍，才能顿悟，活着是件多好的事。

俗光看待？”

        麟英罕见地讷了，片刻后才应“是”。

        ***

        而且祝君君相信，麟英也是懂这一的，或者说，麟英应该比她更在意这一，毕竟，祝君君不需要仰赖司徒邪鼻息而活，而麟英却是全副家都维系在司徒邪一人上。

        司徒邪的世立场是“刚正”，就和当初那愣书生笙一个样，但祝君君可以对笙霸王上弓，却没法对司徒邪也来这套――

        即便祝君君觉到岳星楼后来对她动了心，可最开始时，还不是因为发现她的真的能治病。

        说起来，她走之前真应该和她的蒋掌匣多睡几觉的，也不知那个佛光舍利丹到底有没有用，蒋掌匣如今恢复得怎么样了。

        麟英听完，微微垂，巴收着，脸上看不有什么明显的绪，但祝君君能觉到她在认真思考，不是思考要如何组织语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思考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说。

        她要真不顾司徒邪的意愿把他睡了，恐怕麟英第一个把她扔海去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