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一个记号而已,师妹不必介怀。”
对视的刹那,总是蒙在上面的冰雪消,雾气也散开,宁这才发现,自己总以为如深渊般的眸,竟是这般清浅又净。
仲献玉一怔,看向了侧的少女,只听对方小声:“之前是我太过意气用事,难为师兄如此包容。”
宁眉微蹙,她不确定这一切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可如今经历的这些事却都在告诉她,仲献玉对她似乎太好了一些。
仲献玉此前刚经历擎天门那一系列事,想来心中正是动不平时,而自己却只因着一时直觉,给对方添乱……
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绪,此时不免茫然。
无非是因为自己当夜不懂事,全凭意气,直接说了那般令人伤心的话。
仲献玉发现旁人没有与他同行,他停脚步,侧过脸, 目光落在了后少女的脸上。
城后,原本被耸城墙阻隔的一切都顺势映了帘。
晚风轻拂, 无声地萦绕在两人边,落了片片早霞光。
她心中存着事,便没有再看他,目不斜视地了城镇,仲献玉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话。
“在发什么呆?”
从一开始所有人中的“剑天才”的众星拱月般的闪耀, 到后来自己亲所见在后山被小人污蔑欺辱的落魄,乃至最后在擂台上站来, 公开了擎天门里的纷乱――
然而宁却觉得仲献玉不是这样的。
久违的,宁终于又想起了前世的生活。
最起码在面对自己时,他不是这样的。
他似乎本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痕。
这还是宁第一次与并非师门中的人郑重歉,她甚至好了仲献玉借此机会责罚戏自己的准备。
“抱歉。”
纵使回忆中的人脸都已模糊不清,那些温的谊却始终埋在宁的心底,象征着世间所有的最好。
“不城吗?若再晚些, 可就麻烦了。”
“不必和我说‘抱歉’。”仲献玉轻声开,咬字却分外清晰。
无论如何,实在不该。
“无论世人如何,你永远不必。”
就连师兄太叔婪都曾在背地里评论过对方“淡漠冷”“城府极深”,让自己少与对方来往,哪怕平时说几句话也要多加防备。
能成功驱散,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个医修看看。”
可仲献玉非但没有记仇,甚至还顾虑到自己的受,没有从一开始就面,反而隐匿于暗中。
他带着这样的神,好似无论宁什么决定, 仲献玉都会同意。
安逸,乐,幸福又满。
“当然是要城的。”
最后的一丝夕阳落在了仲献玉的脸上,柔和了面容轮廓, 白皙的肤如同一块玉,带着无限的包容。
将心比心,宁想,倘若有人对自己说这般决绝的话,她是绝对要与对方翻脸的。
依旧是那般温的声线, 不紧不慢, 如山中溪潺潺过。
这一系列的转变都让人措手不及,极为容易让一个人崩溃乃至大变,可深陷其中的仲献玉却始终游刃有余, 平静地理着一切的事,好像世间万于他而言, 都不过如此。
“无论师兄想要我如何赔罪,只要不涉及义,我都愿受罚。”
宁回过神,快走几步上前到了仲献玉的旁。
宁心中愈发困惑,她无法理解这种,在小姑娘的中,即便是师父师兄对她的好也该是讲理的,绝不会毫无底线地纵容她肆意胡闹。
她知这个看似温的青年上背负着许多与旁人不同的经历。
白发青年浅笑着看着她,察觉到少女平静语气隐隐的担忧,莞尔:“宁师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宁停脚步,看向了旁的仲献玉。
无事献殷勤……
仲献玉此时说得再好听,也抵消不了他之所以会这个举动的原因。
宁却觉得心中难安。
青瓦屋檐,墙上残留着斑驳的痕迹,贩夫叫卖声与路边小摊贩前讨价还价的声音交,属于烹饪的香气钻鼻尖,随后漫了肺腑,洋洋的,让浑的鲜血都泛起了活气。
等了许久,宁也未听见仲献玉开,她蹙眉,抬起,正撞了对方漆黑如渊的瞳。
第45章 无论是谁 而宁,从始至终,都是离……
宁垂,脸上被绯红覆盖,别看她声线平和,心中其实并不平静。
星州的临城就在前,城墙巍峨仿若耸天空,两人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脚步,目深思。
“这匕首上确有气,但不会损伤人的本,只是会让伤愈合的慢一些。”
星州的临城正于九州中心,地势优越四通八达,且风景宜人,依山傍的,又因历史悠久的缘故留了许多妖鬼传说,而如今又有些小门派林立周围,越发使得临城变得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