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那些伤心、恐惧、愤怒、绝望的绪比简单的破坏更有趣。

        你被他气得都快发抖了。

        逃课、打架、欺负人，完完全全是个让人讨厌的不良少女。

        久而久之，连你都忘记了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当你猛然从梦中惊醒时，你只能回忆起同学窸窸窣窣的议论，朋友逐渐失望的目光，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训诫，还有你的母亲逐渐不耐烦的脸。

        *

        老实说你真的不知为什么宁明远要这样对你。

        这是宁明远发现的新玩。

        教导主任拧着眉一脸刻板地看着你，走廊上开着的窗叁两伸看闹的脑袋，你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蒸笼里烤，那些炽复杂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你的脸上。

        走廊上白的瓷砖倒映着你沉默的影，烈的阳光之白瓷砖那些年久的黑裂纹都清晰可见，你一边听着教导主任对你的训斥，一边盯着那些黑裂纹，久了，那些黑白的线条就变成你里模糊的虚影。

        充盈着冷气的办公室很凉，宁明远就坐在里面静静地欣赏你狼狈又倔的模样。

        殊不知你才是被混混威胁的那一个，黄用藏在衣袖里抵着你的棍胁迫你往阴暗的小巷走去，在巷深你看见了宁明远。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来。

        二的时候宁明远搬来和你邻居，你有过警惕，但从没想过生活会自此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你其实很想说这些事都不是你的本意，刚刚抬起就觉到有一寒凉的视线看着你，的话又全咽在了嘴里。

        *

        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你，他气咻咻地说：江梦秋，你竟然还会脸红啊！自己说说，这都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可惜的是即使这样也没有将你作得哭来，想一想总还是有些不满足。

        灰蒙蒙的天，湿的小巷，四散的照片，抱着缩在角落的你……你总是梦见这些不堪的记忆。

        握着手机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的宁明远发现了你，朝你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看着他抱着试卷扬长而去的背影，恨得牙，却也只能红着眶委屈地跟上去。

        巷里那天是你挥之不去的噩梦，那天之后你就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到没有，周一把你家长叫过来！

        放学回去把你这发给我染回来，还有你这个红，赶紧给我了！太不像样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还贴着创贴，嘴角红的伤在白净的肤上很是显，狭长的睛慢慢地垂目光，落在你愤愤不平的脸上。

        说完教导主任又睨了你一，不耐烦地说：你也赶紧回去上课！洗把脸，别又被我抓到你上课睡觉！

        宁明远和你而过，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明远在观察你的过程中忽然找到了些许趣味。

        你边所有亲密的人都被他设计着和你逐渐疏远，宁明远就这样完全占有了宛如伤犬一般狼狈的你。

        阳光你恹恹地耷着脑袋，空气中浮起的尘埃在光线之中慢慢随着教导主任的唾沫星飘到了你那一边。金灿灿的阳光反而衬得你两条的又细又白，脚上踩着致的带跟小凉鞋，绑带束缚之的脚趾不安地蜷缩着。

        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宁明远推了推鼻梁上金属框的镜，义正严辞地告诉你：江梦秋同学，欺负人是不对的。

        放学之后簇拥着你走的黄小混混们更证实了宁明远的说法，你一就成了众人中针对学生会长宁明远的小太妹。

        老师，测试卷我已经印好了。

        前几天你还在幸灾乐祸宁明远被小混混打了，今天你就被一脸正的宁明远污蔑为凶手。

        教导主任絮絮叨叨的说教在听见宁明远的声音之后停了来，脸上上挂上温柔亲和的笑容：好了就先回去吧，快上课了。

        宁明远听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话，视线逐渐附着在你圆可的脚趾上，那里均匀地覆着一层亮晶晶的粉指甲油，这也是你作为不良少女的见证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