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牙切齿：“好看，好看得很。”

        谭思行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他和你靠得近，一笑气全拂在你面上，车窗开着，一阵风将你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带着汽的空气中飘，乎乎的。

        真不知谭思行手里那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盯那么久。

        你叹了气，谭少爷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有能力救人，你不应该把他想得那么坏的。

        金先生读书晚，虽然和你是同窗，却大你好几岁，和谭思行年纪相仿，认识也不奇怪。

        你心事重重地被谭思行载回公馆，临行前，谭思行探过来为你解了安全带，你别扭地缩了缩，鹌鹑似的。

        已经好几日没门，他一说新得了两张电影票，想请你顺去喝喝午茶，爹爹又欣然同意，你便忙不迭地答应。

        “报纸好看吗？”他似笑非笑。

        若说谭思行对你有意，你又觉得他对你没什么特别的。

        最紧要的是，因为谭思行，你已经好几次被困在家里应付他，嫁人之后，你想要再像现在这样参加青年运动就更难了。

        那有些暧昧的氛围转瞬即逝，其实你也拿不准谭思行的想法，早在一个月之前，你就暗示过谭思行退婚的事，可是稀里糊涂地又跟他见了几次面。

        殊不知，谭思行用余光将你的一举一动都尽收底。

        谭思行停车熄火，和你一起跑向那男孩。

他。

        “思行哥哥，能给我也看看报纸吗？”你巴巴地瞧着他报纸的模样乖巧又可怜。

        这倒是专业对了，金先生受的刚好是枪伤。

        还有你的同窗金先生，上次见他还病蔫蔫的，也不知如今好了没有。

        05

        “这位医生真厉害，娃儿，你遇到贵人了！”

        谭思行淡淡地说：“我是医生，你可以把我带上，帮你这位朋友看病。”

        你微微一愣：“金先生认识他吗？”

        “思行哥哥！快停车！”

        要看报纸是假，逐客是真。

        直到电影结束，你还在脑海里回想谭思行救人的模样，认真专注地和死神赛跑，脖颈和手背因为用力突淡青的筋脉。

        中午这顿饭你自然是和谭思行一块用的，午茶只喝了一杯咖啡，缓过神来你一直惦记着金先生的事，犹豫再三，还是和谭思行主动提了。

        “我来。”

        谭思行随手脱了外套，为男孩急救，几分钟后，男孩僵直的慢慢动了动，睁开了睛。

        你一就瞧见了报纸上的八卦秘闻和你的照片，谭思行默默地看着你，两只手心摊开，好像在说：

        谭思行门开了他那辆雪佛兰，你在日一望，总觉得那辆黑的轿车像得锃亮的笼，谭少爷真该反思一为什么你会有这种错觉。

        只不过你总觉得谭思行和金先生之间怪怪的，金先生见了他像失了魂似的，看见你和谭思行之间举止熟悉，神更是紧张。

        “这孩好像没有呼了。”你摸了摸那孩的脸，一片青紫和冰凉，额上全是冷汗。

        他不知何时在车后座上藏了玫瑰，在一丛火红的花中朝你笑。

        谭思行这人在上表现得过分冷静，让人捉摸不透，你有些害怕自作多，又着实为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懊恼，只因再这样一日复一日拖去，章老爷便真的要择良辰吉日将你嫁给谭思行了。

        去电影院的途中发生一件事，有一辆黄包车载着的小男孩摔在了地上。

        在你临走之时，金先生用神示意有话对你说。

        “活了活了，救活了！”

        “晚君妹妹该车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八卦新闻那页被谭思行刻意折了起来。

        如若金先生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谭思行这人骨里也是冷酷暴戾、睚眦必报的。

        金先生的脸微微扭曲，声音了：“他不是个好人，晚君，你要离他远些。”

        “晚君，你和谭……谭少爷是朋友吗？”

        谭思行的神看不分明，他轻轻笑了笑，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你。

        是你自己要看的。

        “这条巷有谁不知谭思行。”金先生回忆起往事，面十分难看，“他如今拿刀倒是当起医生救死扶伤，你可知他以前戾气十足的模样……吴姨的儿在谭公馆工，不小心得罪了他，便被他卸了一条、一条胳膊，在雨夜像狗一样被扔在巷。”

        一着急，你就被谭思行钻了空。

        你实话实话：“谭思行是我父亲为我定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