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上睛，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转我的床……”

替她挂上了药。

        “哼……你不想和我睡……你要跟别的人睡……”

        陪床四天，徐今朝也陪了经验，知这么大瓶的药打完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他也调好了闹钟，以免到时忘记找护士给妹妹换药。

        “到床上……”

        直到有一天，徐今朝现在她们母女面前。

        “再这样去，你会哭她的。”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在那个国家落地生，以郑安娜的女儿的份活去――

        徐今朝用拇指蹭掉那泪痕：“好端端的，哭什么？”

        她总是会注意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徐今朝愣了一，低看见她责备的神，他像是被小石哽住咙，过了几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透明的珠从她的角涌来，眨间没鬓发间，留一湿漉漉的痕。

        徐万里把侧向另一边，一边噎着，一边捂住自己的脸，“你都忘记了……”

        徐今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个通风。

        徐今朝的手从她的双移到了她的嘴巴上。

        徐今朝把椅拉到床前，坐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药打去，很快就不晕了。”

        她咬着唇，回想起多年以前在来西亚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段日。

        “今朝，晕晕的……”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扎着针的那只手平放在侧，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被的边缘。

        只有久不见面的哥哥，从到尾都用怜悯的光注视着她。

        ――可是现在，你的视线转向别人――

        “谁敢转你的床？”徐今朝放轻声音，屈起指节刮了刮她微微泛红的面颊，“我在看着呢，没人转你的床。”

        “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

        兄妹之间再怎么亲密也好，终究男女有别，而她也不再是几岁的小孩了，一起睡这种事，还是不太妥当的。

        “胡说八。”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睛，“快睡觉。”

        ――是你说要带我走，会好好照顾我的。

        那一天，妈妈带她去参加活动，让她上台唱歌。那么多人为她鼓掌，夸她唱得好，长得可……

        虽然已经十三岁，但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黏黏糊糊的，离不开别人的照顾。她这种撒的格，会在生病的时候变本加厉，变得比平时更加依赖人，一定要人时时刻刻守在边才行。

        ――我在你和妈妈之间选择了你，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两瓶药，意味着他至少还要等三个小时才能睡觉。

        “那……等回到家，可以一起睡吗？”

        “床太窄了，睡不两个人。”徐今朝把前一晚对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到时再说吧。”

        对衷于在各种场合炫耀女儿的才能的妈妈，徐今朝说了那样的话。

        “我都看到了，红的，在脖上――”

        “今朝，陪我睡……”

        顺从妈妈的意愿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唱歌表演而已，张开就可以到，只是，时间一长，她的脑袋里也会冒“这种事好无聊”的念。

        徐万里眯盯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徐今朝已经把最亮的灯关掉了，现在只剩床的小夜灯还亮着，那个罩着格栅的小看起来黑乎乎的，仿佛有什么黑的东西要从那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