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瀛走后，云舒腹中饥饿，便让人在小厨房里些夜宵来。

        “我想吃些酸的……梅，或者杏，反正酸的就行。”

        “你这是？”他又惊又怒。

        “他对我……肖想已久。想方设法地夺了本属于你的储君位置，又使法让父皇去修佛……他害了外公和谷嬷嬷。”

        她澹台云舒，只是一个被抛弃了的牺牲品。

        外的人听见动静，又被吩咐了不许来，便在殿外跪了乌泱泱的一大片。

        央央到乱跑，跑到宗政衍的兽园里差给老虎咬了，还说她怎么都不肯读书，一天到晚只知耍枪剑，气跑了好几个夫――这小丫最近要上天，要是不依她，她就绝，他和萍儿都不了。

        “传太医过来。”她吩咐。

        萍儿害喜，只想吃酸的。

        片刻后，她拂开衣袖，一截皓腕，轻轻：“我若说，我这上的伤，都是修弥的呢？”

        云舒看着他的两团乌青，也很惊讶。

        过了会儿，他四看了看，才问：“你是如何得知的？是……谷嬷嬷跟你讲的？”

        或许不止是他，连父皇也知。

        他一说起央央，她就想起玲珑。

        云舒送了客，想对云瀛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来。

        “他怎么敢？”云瀛嫌不够解气，还摔碎了几个瓷瓶，又腰间的佩剑，要去找修弥算账。

        云瀛：“我是后来才知萍儿是我的妹妹的……那时候，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可现她既然还活着，我更是不能让她一人孤孤单单地落在外了……”

        他说起自己的事，滔滔不绝讲了很大一堆。

        云瀛震在当地。

        云瀛在深夜赶来，见到云舒这副尊容，吓了一大。

        云瀛听完大怒，他站起来，一脚踹倒了屏风。

        “这家伙竟是燕帝的侄！我们漆国到现在还没有灭国，少不了他从中周旋……你又不是不知，那些战场上的军士，各个都是酒饭袋，哪有人家燕国的兵壮……”

        人端来的是熬得烂的糜，了凉菜，云舒一闻到那味便吐了个天翻地覆。

        云舒：“你既知萍儿的世……”

        “皇兄……你知萍儿的世么？”她还是这样问了来。

        云瀛懵了懵，还未理解她中的意思：“怎会？”

        云舒垂了目。

        云舒的脑一阵眩晕。

        他发完了，最终又把腰间的佩剑收了回去，重新坐回椅上，慢慢地说：“他跟我说，他会好好待你的。”

        云舒本以为他要说他怎敢杀了母后和外公。

        她觉得荒谬。

        而她自己的月信……也约莫半月没来了。

        可云瀛说的却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他怎敢这样对你”。

了急病，不知怎的，非要回苍岚里面住，还叫人守着，不许别人去探望――苍岚偏殿都被震塌了，这能住人么。

        云瀛说，萍儿又怀孕了，害喜得厉害，闻到腥味儿就吐，只想吃酸的，连带着他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她本就动不得他。

        讲完这句话后，她愣住了。

        原来他早就知了，他什么都知。

        “妹妹，你要知……我不是不帮你，我知之后也去找过他……可他给我看了两封信……是燕国的皇帝的，盖了印，还有燕国的那个什么公主的信……

        云舒面带微笑地听他讲起家常事，心中只觉酸涩。

        “我会去劝他的，”云瀛安抚，“你若是不想见他，来我贤王府上小住一段时日也成……央央她无法无天的，看你这姑姑能不能镇得住他。”

        她本想问云瀛，他想不想杀了晋宁帝，把本该属于他的皇位夺回来，可现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