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张仁烟笑了笑：“对于我来说，比起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爸爸朋友的儿，跟我一起长大的宋峥要重要许多。”

        “我劝他瞒来，都十八年了，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当然，也有想过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们给了你养父一笔钱，让他善待你，但没想到他实在是太冷血，拿着钱挥霍无度，赌输完了，害得你连上大学的钱都没有。”

        张仁烟很平静，弟大概都是如此，喜怒不言于表，对于程淮的讥讽也没怎么生气：“当初宋峥的亲生父亲来找他时，我也在场。”

        “我知你跟叶阿姨长得像，所以当初你的分数能上西京大学，我让你父亲制止你，不能来西京。但没想到你还是被发现了。”

到传遍开来，几乎这个圈里的人，都知宋思际养了二十七的儿不是亲生儿，亲生儿被人偷偷换了份。

        “宋峥是个好人，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对不起你。”

        张仁烟：“宋峥是我们这些人里脾最好的孩，当时想跟宋叔叔和叶阿姨交代，但是我制止了。”

        “你跟叶阿姨长得很像，亲生母果然如此。”

        程淮这些年吃的苦，在程家遭受的罪，也瞒不了这群人的耳朵。所以在得知如今程淮的成就，才会在这群老练世俗的老人里，不由得前一亮，平心夸赞起程淮的厉害。

        这是张叔叔的独女，同他一样大的年纪，从小跟宋峥玩在一起，说上一句青梅竹也不为过。他踩熄了香烟，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闲的地方又要开始起表面功夫，属实有些疲倦。

        他轻笑一声，都不明白对方过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脑袋枕在长椅后的椅枕上，微微拉伸了，随意慵懒：“我不觉得他是好人。”

        程淮微微偏过，她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终究是我跟他对不起你，他死了，也没办法补救。”张仁烟站起，拍了拍自己衣服的褶皱，看向长椅坐着的男人：“以后我能帮你的，你尽开，就当是我替他赎罪了。”

        “刚开始只觉得这人疯疯癫癫，但他一五一十地报上名，还说宋峥的胎记，我们就觉得这事可能会大问题。当时了亲鉴定，确实是父关系。”

        他指腹里夹着香烟，靠在长椅上荒芜落寞，回过，正看见张仁烟向他走了过来。

        “他不好，先天心脏病，一小病就能要了他的命。不能跑不能绪激动，还时不时的请假住院。放在普通人家上，早就被这病给拖累的倾家产了。”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笑意，坐直了。

        “那时候读三，我们就读的中学，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学生。学校离家近，家里人放心，没让人来接，他的亲生父亲从拐角冲来，喜笑颜开地问他是不是姓宋，说他是他的亲爸，还说他们父长得像。”

        屋里闷，他来会烟。

        “这就是你们的教养吗？”他勾起嘴角，笑意冷冽：“都是官家弟，还真是利益为先。”

        程淮低冷笑，没说话。

        “不过没办法，他的命数如此。”张仁烟叹气：“命里承受不来这样大的荣华富贵，所以人没活到三十，就早早的去了。”

        她这样说，程淮还真听不懂她到底是为宋峥好还是不好。话里显而易见的贬低，有些不像这个青梅会说来的话。

        张仁烟倒很直接，就着男人诧异的神，直接同他坐在一张长椅上：“你跟叶阿姨长得像，只要熟人见过你，瞒也瞒不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烟瘾变得很重，甚至达到烟不离手的地步，一天一包，成了常事。指尖的香烟，在黑夜里微微亮着猩红的光亮，萦萦上绕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