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安瓷低声，“不够。”

        就在这一刹那，一烈的灼烧袭上了他伸向安瓷的手，好似有看不见的火焰席卷了他的。而一秒，那无形的火同样烧灼在了花藤之上。

        青碧如落时的海那样，从花藤上迅速消减，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黯淡的枯黄。原本丰盈柔韧的藤蔓，此刻犹若被风到枯的纸张，在不到一次呼的功夫里，就如剥蚀的蛇蜕一般从她上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堆小小的残叶。安瓷从墙上落来，像是失去了支架的画框，朝前无力地栽去，却又在坠落的前一秒，被Andre意识地抱住。

        不到半秒钟，Andre就定了决心。

        他浑猛地一抖。

        “Споко——”

        花藤加重了对她的束缚，将她的骨勒得直响。安瓷的脸上陡然浮一大片嫣红，而其他位却愈发苍白，剩的话语也无法再说。

        Andre猛然缩回手，右手化的迹象转退却。

        在他跟前被树藤绑住的安瓷貌似已经昏了过去。在发那声尖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从她上传来了，，她的脑袋正无力地低垂着，乌黑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垂落，像是凌乱的丝绸。唯一令Andre稍微松了气的是，至少现在她的膛依然还在轻微地起伏，这证明阿刺尔迪的衣袍并没有从她的脚背上过。（注：阿刺尔迪是俄国传说中的死神）

        这是他自有记忆开始，一次抱住了一个女孩。他跟Ilya，他们生在西伯利亚广袤无垠的冰原，是风雪和极寒的孩。可这个女孩的上灼得可怕，抱住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犹如抱住了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或者是他最讨厌的太阳，几乎让他生了自己即将被她焚烧殆尽的错觉。

        “你真是疯了……”Andre轻声说，也不知是在讲给谁听。他加重了力，同时注意着不要割破她的动脉，这一次，涌来的血更多了，绯红的泉吐，Andre见那血快到她衣服上被纤维收，连忙撕她的袖，好让血完全落在捆住她的藤蔓上。

        ……他昨天晚上真是疯了，才会答应父亲的要求，来保护她。

        “你能保证这不是巧合？”Andre忍不住问。

        安瓷痛苦难耐地眯起睛：“信我……这是、第二次……”

        烈火焚烧般排山倒海的剧痛再次鞭打在了他的神经上，迫使他不得不再次中断。Andre侧过，用力咳了几声，但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仅仅是死死握住拳，而睛里来的绪反而愈发定不移，他的声音微不可察地打着颤，一丝不正常的殷红浮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它一开始，一直在我的血——”安瓷咬着牙说，花藤将她缠得太紧，令她呼困难，不得不每说一句，就停来气。“然后我的手忽然就了起来，再碰它时，它就枯萎了。所以它这次捆住我之后，就没有再像刚刚那样血，只是想勒死我。我的血肯定有哪里……呃……”

        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只有一次机会。要么自己再使用一次不知能否成功的音令，要么相信她的话。

        “你说什么？”Andre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安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正抬起，用低哑但定的声音对他说：“伤我，把血到花藤上面。”

觉得自己是被控制了，还认为的一切事都是发自本愿。

        他伸手。正如不久前Eric刺向少年本的那只手一样，指尖上显尖锐如刀的甲片，而手腕上则如堆雪般层层迭迭地覆盖上洁白的鳞甲，他尽可能轻地割伤了安瓷的肤，力刚好维持在会血，但又不会真正意义上留不可复原的伤疤的程度，一缕鲜血从她肩膀上落，并淌到了花藤之上。

        “……伤我。”女孩虚弱的声音蓦然在他耳边响起。

        Andre定决心，再一次张开嘴，音令从唇间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