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也让她感受到了路西法如今的可怖成长速度，现在的他，早已和之前的路西法截然不同，要想在人间界彻底杀死他，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乔乔也很想现在就解决掉路西法这个麻烦，但此刻在占据绝对主场优势的前提下，冒然与路西法开战，她未必有绝对的赢面。

        况且米迦勒的本体也不能长时间停留在人间界，位面法则的束缚会大幅度的压制他的力量，时间一久，甚至会影响到米迦勒的灵魂。

        “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喝杯茶？”

        看到米迦勒的出现，路西法不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保持着从容有余的放松态度，就像家里来了两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唇边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尽管与路西法有着相似的面庞与外形，但两者之间的气质天差地别，绝不会叫人错认。

        面对路西法含蓄而隐晦的挑衅言语，米迦勒眸色微沉，冰冷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难以容忍的愠怒之色。

        “不要被他挑拨。”

        少女按住了天使长的手背，轻轻摇头，防止米迦勒失控。

        被乔乔按住了手，银发天使长周身剑拔弩张的紧绷氛围顿时一窒，就像被顺毛成功的某种犬科生物，气息逐渐变得平和了下来。

        “真难看啊，米迦勒圣君。”

        路西法微微一笑，圣洁而优雅，语气却暗含针锋。

        “数千年的懈怠，竟让你也生出了这等异心畸念，我曾以为，你会是我们之中，坚守到最后的那一位呢。”

        “放肆，恶堕之徒。”

        米迦勒表情一凛，冷声斥道：“谁给你的资格，擅自妄议揣测，你根本不配成为神的眷属。”

        “噢，是吗？”

        路西法笑吟吟的，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给人截然不同的微妙感觉。

        如果说路西法是高贵优雅的圣子，米迦勒更像是以刑罚审判之名，降临人间的冷酷神使。

        两人就像照镜子似的，看似相似，却又差之甚远。

        一道古老而浑厚的钟声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恍惚间有稚嫩的童声，正在歌颂吟唱某种复杂而生涩的童谣圣音，与这钟声混淆在一起，形成了催眠曲似的，让人的脑海昏昏沉沉，难以保持理性和镇定。

        “……唔！”

        米迦勒如临大敌，陡然从恍惚中抽离回来，一道道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从他的手臂和胸腔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感觉到自己的躯壳和灵魂在分裂，仿佛有一股强大而无法抵抗的力量，正将他的灵魂从躯壳里剥离出来。

        这是属于……神的力量。

        天使长愕然地睁大了双眼，与身旁的少女四目相对。

        一瞬间两人都读懂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