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一笑，“夏元鼎的手脚倒快，只不过他也不动脑想想，要是陛真的打算让他接着，还让阁议什么，直接在卫侯爷上请罪折的时候批回去，岂不方便。”

        顾秀边走边，“齐老一病，齐师叔作为女儿必得回来侍疾。苏恰备一份礼先送去，说我午后前去探望老大人，不知方不方便。”

        待过了三五日，启霞帝一诏书来，命叶渺以元帅之名接掌东南战事，即日往赴前线。去的那日正逢朝会，顾秀朝后便换车坐到了东城门上的一酒楼，挑了个靠窗的座位闲闲坐着，见面旌旗如，兵整肃，好不闹。苏恰见她心颇好，更觉疑惑，“姑娘既然想来送叶帅，为何早上还要跟陛告病说不能去？这样远远看着，叶帅又不知，岂不没意思。”

        顾秀略略沉了片刻，指叩了叩桌案，“你近日见启霞的时候，两个破绽给她抓。”

        叶渺失笑，只是摇摇，“那便罢了。”顾秀，“人不能去，礼却要到，你回自己备吧。不过有件别的闲事叮嘱你。”

        顾秀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你若要去，只怕齐老得从床上爬来给你见礼了。”

        顾秀轻轻一笑，“你不明白？”

人打理了正院，顾秀却不愿意住，说平平板板的看着没趣儿。在后园中转了一圈，挑了一依山傍的舍，又将原先小院中的花木移栽过来数棵，方肯住。

        来二月，沿堤垂柳如烟，她同顾秀在湖上凉轩用过午膳，便一同顺着石路漫步回了淡风苑中。淡风苑这名字仍是顾秀取的，与幽涉的淡风阁相映成趣，又另写了一副手书，让人依样雕制成青石匾额嵌在外院门上。她见中庭里岁初移栽的新柳也已芽吐叶，微风里亭亭玉立，心中十分喜。顾秀微笑，“原本移栽的时候不对，还怕过来一时不能恢复，没想要这么快已长了起来，大约明年就要同他旁边这些齐了。”

        苏恰摇摇，顾秀转回去接着看窗外，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帝驾已经走了，连同后浩浩的群臣一起，原地肃候的帅仗过了一刻，方掉城，亦远远去了。

        叶渺问，“我要和你一起去？”

        叶渺，“什么？”

        叶渺，“向阳花木易为，自然是容易活的。”

        白碧珠，“阁里就方大人不曾直接开，想来是齐老大人病着，他作为半个门生弟，不好直接表态。”

        顾秀从她手上接过一沓线报，随手翻了翻，“前线虽是守势，却也不可一日无将，朝中怎么说？”

        “齐老大人这两日病了没来上朝，阁其他人意思倒统一，都同意让夏将军接。军没什么话说，势江南已经全失，大概各位将军也都不想去前线送死。”

        顾秀闻言轻轻笑起来，叶渺不知她笑什么，也不以为意，携顾秀自回屋去了。白碧珠大约是有事要禀报，正候在书房前面，一见顾秀先行了个礼，后脆利落地，“东南来的消息，辅国公卫老侯爷率兵围剿冥灵时不慎从上摔了来，摔伤了两肋骨，已连夜送回京城疗养了。前线事务由副将夏元鼎暂代，里大约早上得了消息，已经议了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