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鹩想了想，“姑贺城里都是随军的亲属，主要吃饷，闲来给军中些杂活贴补家用，且对江就是苻阳郡，连着淞湖，那边可繁华，江上如今通航了，路便利，自然不愁生计。城外的田土又都尽够种的，只是一年多受些苦罢了。”

        那人神态悠然从容，“也不是要阁，只是大选在即，总要一实绩来……”她心不在焉地听顾秀说了一套竞选造势的理论，半晌才发觉那人语声停了，只是瞧着她。

        东西是不消多带的，只不过一两箱书札公文，让驿站慢慢送了去。和风鹩各乘一骑，京郊十里后打开传送阵，不消一日就过了云江。朱华雪山上的守山大阵经过调和，三年来已经逐步缩减范围，清剿过冥灵的江南诸城慢慢放开，渐次有了人烟。江北大营以每年二百里的速度向前推，止步于云江支，桓旁的一座小城，名为姑贺。

        风鹩便笑，“叶帅还这个心呐，这些穷苦的人，能混饭吃就已不错了，哪有心思想这么多。”

        叶渺听了摇摇，“这不是长久计，连年若无战事，军中总要削减开支，届时又往哪里去？”

阁，一步是什么？”

        叶渺，“那耕种又如何？”

        顾秀生的是桃花，瞳仁极黑，不笑也带三分柔，总让人觉得格外珍重些。顾秀，“是不是禁军太忙，你近来总是心不大好的样？”

        守山大阵退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退无可退，阵法越小维护成本就越，若再缩小，不免又会像二十年前明将军留的阵法那般荒废来。叶渺打在姑贺城中转了一圈，见这里气候虽未开，却也已生机，到都是趁着天阳晒的衣衫被褥。十字街上集市喧嚷闹，叶渺远远瞥了一，就叫着风鹩城归营去了。走到城墙，见背阴冰雪未消，堆积如山，上面都是星星的黧黑尘灰，风鹩，“过了江气候便不同了，姑贺天气冷，一年只有六到八月还算和些，九月起就准备着雪，落了雪一冬都不会化，日怎么晒也不用，城里人就扫到一堆起来，免得碍事，这上面盖的也不知是今的第几次雪了。”

        叶渺一时竟也找不到多余的话搪，只有应过。心中冰凉无味，和顾秀再说什么都没了心思，自回了西通巷的叶宅。将放了，也不曾回正院，又去淡风苑静静坐着。这里一切如旧，庭前的新柳也已袅袅婷婷，她很眷恋地抚摸过床铺上锦绣的花纹，心中一片惘然。待到次日，才向中递了折，辞去禁军统帅之职，转去了江北大营督军。

        她没说话，顾秀就，“姜绪在巡防营历练了三年，也像些样了，你若是觉得累了，让他官复原职着禁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