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国外的选手——”

        “为什么不继续练？”

        黎远不怎么看育赛事，即便这样，他也大概了解，有些赛事对材小削瘦的运动员更友好。

        待杨楚雄也湖里，黎远才被簌簌掉来的烟灰了手背。

        杨楚雄蓦地侧眸，直直盯着黎远看。

        杨楚雄说：“对，还有队的会一起。”

        日渐落，风温，空气里被炙烤了一天的燥气味和太阳一起沉了去。

雄大声交代。

        “哎，明明得好的，可不比那世界冠军差。”

        “训练基地，我们刚才抄近路过来的时候，山脚不是有个白灰的育馆么？就在那里。”

        黎远像是在自言自语：“多可惜啊。”

        许是打开了话匣，杨楚雄边拉着筋，边滔滔不绝地跟黎远介绍：“我俩都是快上小学时就被挑队里的，小时候吧她是拿过一些奖牌的，板的台的，单人的，双人的。可是不像游泳，游泳呢是越越有优势，正好相反。”

        火星在唇边跃，黎远呼白烟后问：“那邵遥也得去咯？”

        杨楚雄突然问：“你现在多啊？”

        “嗯，她小时候是练过长一段时间……初中吧，初中开始就没练了。”

        “型瘦小的选手，发挥确实会比型大的选手更加稳定。”

        “知啦！”几个女生异同声。

        “型在育赛事中代表着先天优势，就像我们游泳的，我现在才一米八八，要不是刚好过了平均线，我也没法争取到保送名额。”

        ——晖园离国家训练基地很近，社区里住着不少工作人员和教练，基地还在晖园备了几栋别墅，一旦有外地年轻运动员来集训时，会统一把住宿安排在晖园。

        黎远没勉，收回烟衔自己嘴里：“哦，游泳集训？”

        她比别人，胳膊也比别人长，逆在残阳中的那抹剪影，恰似引颈戏的黑天鹅。

        被这么一问，黎远不知不觉直了腰杆：“一米……一米九五？大概吧。”

        但如果只是因为原因，邵遥就被刷了来，那未免……太残酷了。

        他扫了扫T恤白衣摆沾上的灰烬，继续剩的一截烟。

        “What...”

        青期的孩该长就得长，难不成还能抑制着她的成长？

        杨楚雄这才摇，淡声回答：“不是，她不是队的。”

        黎远不知等了多久，总之足够让烟灰烧一小截了，才听见杨楚雄无奈的声音：“因为她长了啊。”

        黎远刚想提起那些材向来大的国外选手，又忽然想到，这几年的国际赛事中，选手们的和材似乎越来越接近，练的难度系数和动作也几乎相同。

        “当然不是她自己放弃的啦，”杨楚雄的声音稍微有些闷闷不乐，“昨天你也有见到的，虽然我们那儿不是多专业的池，但她依然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件事。”

        黎远不敢相信，忍不住骂了几句英文，才转回中文，“什么啊，就因为这个原因？是她自己放弃的……？”

        杨楚雄撇撇嘴：“有，以前有偷过我爷爷的……但现在不能，我个月要集训了，在那之前要检，这些都不让碰的。”

        察觉他的打量，黎远不解：“嗯？她是队的吧，不用去吗？”

        像同一个模刻来似的。

        目光似飞鸟，掠过粼粼波光，寻到那个着墨绿泳帽的女孩。

        “选手长长重了，别说滞空，就连起度都要打折扣的。在空中时间不够多，动作的完成度、压花的效果……都会受到影响。

        “真好啊，我们队里现在有一个小孩，比我小两岁，但和你差不多。”举起的双臂贴着颜鲜艳的运动绷带，杨楚雄伸了个懒腰，语气羡慕，“哎，祝我在青期结束之前还能再多长几公分吧！”

        “得去哪里集训？”

        黎远从袋掏一个金属烟盒，打开后，里面有几纸烟和相同数量的火柴。

        他敲一，先递给旁边的少年：“有吗？”

        黎远顿住，烟夹在两指之间：“……但昨天在泳池，我见她的姿势专业啊，以为她和你一样是育生。”

        完的男生们也准备，黎远让他们先去，杨楚雄留来陪他。

        似乎知黎远想问什么，杨楚雄继续解释，“这么说吧，重越轻，滞空越，动作越畅利落，也有足够时间去控制效果。

        天上的群鸟或盘旋或追逐，地上的人儿或戏或垂钓，湖边有绿荫环绕，但没有蝉声嗡鸣，便显得女孩的笑声格外清脆。

        湖面似镜，余晖如炎，本应无法交的火，此时相洽，糅一汪无垠的丰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