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半拍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顾怀之连忙起，「等一！」

        男人的答案显然乎她意料，顾怀之一怔，连忙追问：「你昨晚不是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吗？」就这时间，怎么会和平时一样？

        男人回看她。

        她终于说了，把心里那些拋不去的顾忌，那些本质上对他而言不公平的顾虑，在他面前，全说了。

        「嗯。」男人低应，垂眸看了一錶，已经八半了。「你忙，我先去教室。」

        「我没有生气。」他反手牵住她，「顾怀之，不想看到我的时候，就说不想看到我，不需要跟我歉。你没有错事，所以不要歉。」

        过去的他，为了生存、为了一餐的着落，是没有时间休息的。而现在的他，为了填补过去为了生存而错过的那些平凡，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

        「我没有不想看到你??」

        在听见她如此卑鄙的心态以后，她原以为他会生气的，可是他没有。

        在她的认知里，周奐这样的睡眠时间不该是一种习惯。

        周奐蹙眉，眸光略沉，不满她擅自认错。

        他不但没有，还反过来迁就她，「你如果不想让任何人知我们的关係，以后除非你主动找我，我不会再现在你的生活，如果不小心碰见了，我也会当作不认识你。」

        她发现，周奐和她说话的字数突然变得好多。

        就是她为了研究计画或论文研讨而极度忙碌的时期，即使挑灯夜战，每天也还是至少要让自己睡上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否则本负荷不了一整日的活动。

        在她的认知里，周奐是她的地人，檯面上，她依然是邵仕的未婚妻。

        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没有资格休息。

        现在的她知了。

        男人垂眸与她相望，没有促，没有不耐，就是静静等候她说。

动场晨跑三十分鐘，接着再去健房行半个小时的重量训练，结束后返家沐浴更衣，然后再去巷的便利商店买早餐，在八半左右教室，因为提早半小时就能成功抢占后门角落最不显的位置。

        这个社会从不给他这种晦暗的人任何一丁息的机会。

        「顾怀之，知吗？」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在看清那些包围着她的担虑之后，没有责备，没有质疑，而是用更长的字句梳理她的不安。

        「??知了。」

        这席不超过十个字的话，只有如初的寒凉。

        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可现在的她知他有多温柔了。

        从二十一岁至今九年多的时间，他每天都不会睡超过三个小时。

        女人的神慌乱，吻慌张，看着都像被欺负了。周奐是极了她这模样，却也没忘自己说过什么，他会满足她想要的一切，包括不想见他。

        顾怀之看着他，犹豫许久，才终于说，「??我只是怕被人发现。」

        「你??你怎么又要到我的课堂上？」

        手心渐，顾怀之微微一颤，心似有瀲渺。

        顾怀之误以为他生气了，睫轻颤，立刻绕过桌案来到他面前，伸手拉住了他。

        「周奐，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她低着，用着过去早已习惯的低微，说着早已习惯的歉。

        他的温柔突然变得好多。

        「你不想要，我就不去。」

        「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都要像现在一样，把心里想说的话直接说来，知吗？」

        她以为周奐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