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把责任都推到仕上！你都几岁的人了，的事能这样儿戏吗？」许芝兰气得大骂，「晚上的饭局，你给我好好地和邵总长一家歉！」

        这一摑，摑了她的泪，摑了她长年埋藏在心里没有说的委屈，也一併摑掉了她自幼至今对家庭温所怀抱的一切期待和想望。

        砸得顾怀之忍不住笑了。

        泪无声地掉着，在浅的地砖上盛开成花。

        他们的女儿和未婚夫分手了，他们最先关心的不是她好不好、难不难受、想不想哭，而是担心这件事会让他们丢脸。她到底还是他们的女儿吗？

        早在决定和周奐继续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注定无法扮演好父母心目中乖巧听话的顾怀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说任何一句违心之论，只为了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宜？

        「请你离开。」

        「怀??」摑掌的手僵在半空，掌心里还有未退去的，瞳孔浸染一片愧，许芝兰颤着声，语无次，「怀之??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她没错，也不需要跟任何人歉。

        歇斯底里的谩骂一字一巴砸耳里，声声鏗鏘，震耳聋。

        辣的巴掌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嘶吼倏然砸，在她颊上留一掌清晰红痕。

        她笑的是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竟然到了这一刻都还抱着那么可笑的期待，期待母亲会问她是不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期待她给自己一个拥抱。

        许芝兰不敢置信，怒火更盛，「顾怀之！」

        「怀之??妈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时气上??」

        「我没有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歉？」

        不需要了。

        「你再不走，我就请警卫上来??」

        她们谁都不要再说了。

        「就算你没有错也该歉！你知这场生日宴邀请了多少人吗？有多少人知你们要结婚了，你在这种时候被退婚，是想丢尽你爸的脸吗？」

        简直像个傻一样。

        「顾怀之，你知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她笑了，许芝兰更是气急败坏，「你笑什么？这么丢脸的事，你还笑得来？」

        「别说了。」

        顾怀之扯开笑，眶渐渐红了。

        早知是如此的，她早知会是如此的，所以她笑的是自己。

        不要再说了。

        许芝兰也红了，整个人惊魂未定，心里对自己几秒前失控的言行馀悸犹存，满腔的愧疚与懊悔淹没了思绪，自尊却掐着咙，让歉无从。

        就这样吧。

        规矩方圆的井然有序，就班的一帆风顺，她不要了。

        顾怀之垂，苦笑着摇了摇。半晌，她敛笑，再抬时，神已是木然，「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我并没有允许你，请你离开。」

        她都不要了。

        顾怀之抬手抹掉泪，冷声，「请你离开。」

        「??」

        「顾怀之！我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