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畅快,但更多的是引而不发的激动。
“你们不觉得,现在野鬼的状况,看似花团锦簇,自由肆意,实则是在刀尖行走,每一步都要看人的心和脸行事吗?”
此时,他们中的任平生轻笑,中却写满了笃定,角眉梢挂着一丝闲庭信步的泰然,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伏炎闭了闭,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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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时雨指尖夹着的同样也是一枚魂珠。
奚玉反应要更快些,她立刻明白了这趟设局的目的,思索片刻后:“若我没有猜错,前辈用魂珠引我们前来,是有事让我们,这魂珠就是报酬。”
只是她当时开辟界域,是为了躲避真仙的窥视。
她已经明白过来了,双珠现世的况不是没有,但是极小,三珠同现更是可能低到几乎没有。
说起来,任平生也没有想到,鬼域能带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玉苦笑:“前辈何苦打趣我们, 我等野鬼修行艰难,为了一枚不知是否是局的魂珠也义无反顾的闯来,就是为了赌一把,若是如今不是一被关在笼里, 只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此言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怎样,要不要加?”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几个野鬼心脏怦怦,几乎要腔。
她手掌一翻,掌心赫然是另外一枚魂珠。
任平生摇了摇,看向旁站在看戏的两人,用神示意。
奚玉和伏炎紧紧盯着她,就连令如梦和时雨也都默默聚集到了她边,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憋闷和不痛快,像是借着任平生的说来了。
令如梦得到暗示,眉峰一挑,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任平生看着她,一个“你很上,我很欣赏”的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我确实另有目的,但并不是为了让你们什么事。”
囚笼中的两人连呼都滞了。
任平生脚步微顿,睫羽轻颤,噙着笑:“魂珠的重要,我等自是知晓,至于炼化……你怎么知我没有炼化呢。”
他们都清楚,能说这番话,后面一定有更大的事要发生。
任平生将一些小动作收于底,了然:
长夜寂静,有一瞬让她想起了往日时光。
她这句话,让在场几个野鬼都沉默来。
一直听着没说话的伏炎也被任平生这番话引了注意力,默默换了个坐的方向,靠近了些听。
伏炎席地而坐,良久才迟迟抬, 闷声:“我不理解, 你们得到了魂珠, 在山里耗了那么久,竟没有选择炼化,而是用它来设局,当真浪费。”
任平生神落在魂珠上,似有所指:“若我说,魂珠这种东西,我还能更多来呢。”
“野鬼如此受限,无非是因为野鬼没有被鬼域的界域承认,无法正常修炼,只能互相吞噬。各自为阵,方便四大鬼族逐个击破不说,野鬼的减员也相当严重,久而久之,自然会造成如今被动的局面。“
奚玉和伏炎都愣住了。
“前辈若有事,吩咐一声便是,奚玉尽全力。”
任平生没再多说,拂袖挥散了囚千山的符意,放奚玉和伏炎来,也不促,让他们自己慢慢考虑。
奚玉叹了一声:“当初不愿受四大鬼族的束缚,这才选择当一个自由自在的野鬼,谁知仍然是在他人屋檐,不得不低。”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些魂珠,是人为制造来的,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魂珠都是自这位神秘的前辈之手。
她于月负手而行,转时,眸光清冷如,似乎早已看穿他们心里所想。
片刻,奚玉迟疑:“难这次拾月花山谷中魂珠世,是两枚同时现世的?”
“你难还想让那日被四大鬼族直接打上门来,扬言奉命要将所有野鬼全都抓起来的事重演?”
奚玉轻叹一声,输得心服服。
她站在囚笼外,轻声:“若我说,魂珠不止一颗呢。”
“是野鬼之中威名赫赫的四首之一又如何?若真是王城中那位了令,甚至只需四大鬼君之一真正地想要收拾野鬼,你们也都无能为力。”
任平生在囚笼外俯,深深看奚玉的底,语气似是安抚,似是蛊惑。
任平生勾唇一笑,宛若暗示:“如果从今往后,野鬼不需要互相吞噬也可以修炼了呢?”
这里是一方独立的界域,甚至已经隐约开始自成规则,虽然还并不完整,这些不完整的规则,像极了当年她拜星月后,开辟领域而形成的那方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