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怀疑任何人,可事实上除了他们四个守阵人,这世上再无人能够穿透素光尘设的阵法来用毒雾扰乱她的渡劫。
而现在,素光尘彻底绝了自己的路,献祭而亡,砚青战死裂天山,霜天晓在鬼域中躲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放弃过要反击回去的念。
众人没想到她走得这么脆,纷纷傻。
云微潇洒地摆摆手,
“你们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在雪原和荒原之中寻找最合适建传送阵的地方,找到地方标记即可,若遇到蛮族,走为上策,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蛮族若是见血,便是一群疯。”
他们都为此付了惨重的代价。
前者是因为霜天晓还活着,任平生不能借花献佛拿着她的东西去送给别人,霜天晓要选择什么样的继承人,该由她自己决定。
唯独殷夜白没有。
任平生素来是个话多的人,从过去到现在,只是碍于自己的大能威严,许多话不便说的,只能写来发发牢,久而久之,写的手迹堆叠起来都能占满一间书房。
唯独将霜天晓的医书和殷夜白的乐谱留了。
云微叮嘱了句后,竟真的起要走:“我就送你们到这里。”
可若是连这都解决不了,这群孩也枉为天衍弟了。
云微见他们一副呆滞的模样,无奈:“你们一群少年弟门历练,完成自己的承诺,不该有我在场,送你们到这里就够了。”
“拥雪关。”云微眯,向着西北方远眺而去,“就是这了。”
云微的飞行速度很快,在被空中的大风呼呼了一个时辰后,终于落了地,站在地面上时,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脚步有飘。
而后者……任平生心中涌现一难以言喻的受。
拥雪关的景象实在奇异,以拥雪关为分界线,西边是无尽的雪原,只一就令人瑟瑟生寒,雪原延伸很远,人们目之尽是一座直耸云的雪山,多看一会儿就会被雪原上刺的光芒照得睛生疼。
任平生想到这里,神一片漠然。
她那时就有些怀疑,是有人刻意将殷夜白在这段历史中的存在抹去了。
只是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行标记,除非实在太背,撞上蛮族,否则这个任务最危险的也只有雪原的寒冷。
而殷夜白呢?
那是裂天山。
从拥雪关往东,却是漫天黄沙迷人,叫人本看不清前路。
留了功法传承的手迹,她将素光尘的阵图交给了横舟,将砚青的剑谱交给了云近月,又将自己以及收集来的各门各派的传承交给了其他人。
渡劫前那场激烈的争执和长达数月的僵持仿佛仍在前。
过了这片荒原后,再往前一百里,就能看到一片绿意。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
若真要细究起来,殷夜白在她手迹中现的次数绝对比竹疏要多得多,可前后年那些八卦学者们讨论起明烛的朱砂痣和白月光时,说的竟是砚青和另一个跟她八竿打不着的竹疏。
那是天南学府搬迁来后,重新在此地扎的灵族。
他消失在了那段历史中。
也正因如此,她手迹中写的所有人,在千年后的复苏时代都能留姓名。
他算是一行人之中质最弱的,来此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厚实的大氅,一来就把自己裹成个球,但那刺骨的寒意依旧让他瑟缩不已。
“好冷。”太史宁冻得收起了笔,跟谢莲生凑在一块儿报团取,惊,“连运转灵力护都无用,这寒气简直无孔不,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