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资料：《东京梦华录》、欧阳修《洛阳牡丹记》

        “他的堂妹。”

        居然只是个人？

        但她的眉却又有种熟悉，只是阿宝一时想不起来她像谁。

        侍女扶着她，亦是满脸不忍。

        阿宝：“…………”

        那侍女虽得知了一些闱秘事，依旧忧心忡忡：“虽是如此，但皇后毕竟还是皇后，娘您如此她面，倘若这事传官家耳朵里……”

        越了解才越知，朝中派系盘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不可能理清楚。

        “我知，”那妃焦躁地打断她，然而声音亦不自觉地低去，“这不是只有你在么？谁能听见。”

        第16章  夜归

        梁元敬向她投来一，没有说话。

        从前的赵從，笑起来时就如清风朗月，绝不会像方才那般阴沉残酷，令人看了都遍生凉。

        “那祝人是？”

        不料梁元敬却提醒了她一句：“她姓祝。”

        “祝安？”阿宝问。

        也不知她是什么品秩，但见她穿着红罗销金裙，上披玉蝉翼纱半臂，上的冠是象牙制成，上面还镶有南献的番珠，想来品级应当不低。

        “嗯，说得对，”赵從，随后看着她，“既然如此，在你怀胎的十月里，无事便不要门了，养胎要紧，一切小心为上。”

        哪些官员是一派的，哪些官员是姻亲，哪些官员是座主与门生的关系，哪些官员是看着一团和气，实则背地里势同火的。

        阿宝先前不知这名妃还怀孕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的小腹确实微微隆起。

        “他变了，”跟在梁元敬后的阿宝忽然说，“变了许多。”

        赵從轻笑着，打量她隆起的腹一，：“看来，你很在意肚中的孩。”

        “天家息，臣……臣妾不敢不小心。”

        祝人仓皇抬，不敢置信：“官家——”

        赵從又要有一个孩了。

        “嗯，”梁元敬低沉的声音自落，“去岁二月中，祝安病逝于杭州，官家诏解除了祝氏一门参加科考的禁令，还封了他的几名侄官。”

        奇怪，薛蘅竟能容忍手底的妃僭越至此，都快盖过她这个皇后的风了，看来她的脾气比起当年跟她斗的时候，好了很多啊。

        “若教官家知又如何？”

娘！你忘了官家禁令？不可提那位……”

        看她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的样，她还以为至少是个妃位呢。

        “官……官家？”

        阿宝一边“我知啊”，一边在脑海中细细搜寻在朝京官中有哪些五品以上的大员是姓祝的。

        走至假山石旁时，忽然回，在半明半暗的夜，意味深长地一笑：“对了，至于一应事，你放心，皇后会照应好你的。”

        阿宝思来想去，京官中没有一位姓祝的，倒是给她想起一位姓祝的，却不是京官，也不是州县地方长官。

        阿宝瞠目结，人？

        祝人闻言，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准确地说，那人不是官，而是一名庶人。

        祝人打着颤，勉力应和。

        阿宝忽然想，自己也许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此话，便是要禁她的足了。

        那妃满轻蔑，似毫不在意地说：“你当官家又肯给皇后几分薄面？李氏薨后，后位空悬三年，若不是前朝百官争相上疏，奏请官家立后，而皇后又有个过枢密使的好爹爹，这中之主的位，我看还不一定落在她上呢。”

        回去的路上，阿宝问后的梁元敬。

        “那依你的意思，这位，原本该落在祝人你的上？”

        作者有话说：

        祝人万没想到此竟然有人在，来人还是官家，吓得顿时小脸煞白，手中丝帕险些给她撕成两半。

        赵從却倏地沉脸，满阴鸷之，竟也不顾祝人抓住他袖的手，挣脱她甩手即走。

        赵從自假山后意态轻闲地绕了来，梁元敬不发一言地跟在他后。

        “我瞧着那位祝人长得有些熟，你知她是哪位大人家的娘么？”

        她甚至能很冷静地停来，审视这名妃，只见她面生得很，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应当是在她死后才的。

        她从前也不记这些，只是被骂得多了，才会刻意去了解一朝中势力。

        不知为什么，得知这个消息，阿宝的心居然很平静，再也没有当年那种浑如炙熔浆中、心脏都要痛到爆炸的窒息。

        呃，这里的两个人和一个鬼都听见了。

        其实她并未期望梁元敬能给答案，毕竟他不像是会了解这些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