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他确认关系之前，我不会一厢愿地为他放弃这分自由。人活着嘛，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

        还忙不迭地夸他挥杆的动作专业，让聂为教一教宁宥仪怎么打尔夫，一边转和她卖力地使着。

        她承受不起失去程昱的代价，因此一次次和他背而驰。却总是忽略了，程昱也会失落。

        看见两人走过来，他的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叁月的江城还有些倒寒，宁宥仪瞧着那张冻得像冰块一样的脸，觉周边的气温又降了几度。

        广阔的球场上人烟稀少，宁宥仪和贺喻场时，聂为已换好衣服在挑选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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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宥仪自认除了程昱之外，她再也无法像他一样，倾心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就像程昱和我说过，他的心里有一个等不到的人。我不介意他此刻心里着谁，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喜的是所有经历完整拼凑起来的他。只要结局和所想的一致，其他事都没那么重要，你说是不是？”

        熟悉的声音从远传来，打破了球场上的平静。宁羽和贺喻挥手致意，又走到了聂为前，语气络地和他打着招呼。

        她不该永远让程昱守在原地，也不该一味地让别人拖着她走。

        贺喻说的话始终隐隐地缠绕在心间，宁宥仪坐在一旁调整着鞋带，有些心不在焉。

        宁宥仪松了松用力嵌在掌心里的指尖，起走向前时心轻松了许多。

仪未说完的疑问。

        宁宥仪生怕迈步伐的那一刻，自己小心翼翼珍藏起的那一幸运，便会和既往的无数次一样，被命运收走。

        她已经毁过一次宁羽的人生了，还要再重蹈覆辙吗。她的妈妈会不会再次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拼尽全力付那样大的代价，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

        只是程志康对孙的盼望、宁羽对这段婚姻关系的重视，都让她脚步迟钝，难以向前。

        却又都在她的沉默和犹疑中明白了，那样的未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想抵达。

        如果程志康得知当初让程昱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人就是自己，是否会怪罪她对儿造成的伤害。又或是认为这般混乱的关系会让程家蒙羞，从前对宁宥仪施以的慈也将烟消云散。

        这段时间以来，程昱曾有意无意地多次提及，想和家里坦白他们俩的关系。希望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宁宥仪旁，当着众人的面牵她的手。

        倒不是为了贺喻信最终会与程昱走到一起的笃定。事实上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宁宥仪都发自肺腑地欣赏她。大方坦，骨里浸透着的那种洒脱和自信，很难让人不喜。

        他也会在得不到确切答案的每一刻，怀疑自我。

        让她难以释怀的，是程昱所说的那句“有一个等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