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净得近乎冷寂，周围播放着舒适的白噪声。趴在床的是可变形机械，大概是因为主人换成了她，机械重组成了一条憨态可掬的小鲸鱼。

        特清的哨兵们迅速理善后，将他们在这个星球上留的一切痕迹彻底清理净。

        洛纱惶然抬，正迎上了一双玻璃般冷淡的银睛。

        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所以走吧，我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

        杰斯目瞪呆地看着他们，几个小时之大起大落，他简直快不上来气了。

        大概是傍晚时分，外面的天已经非常昏暗。室没有亮灯，洛纱花了一时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通过巨型的落地窗，能看到殿前广场上，夜幕正在降临。

        以陛的份地位，想什么事一向只需发号施令，本无需亲自诉诸暴力。这是洛纱第一次看到他开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最迅速地夺去一个人的命。

        从D92小行星回帝国母星，中间经过两个空间跃迁，总航程只有几个小时。

        墙被勾爪撕开时落了不少碎砖和灰土，但仍能看这间房间原来大概算得上净整洁，可是空间并不大，不要说皇，比起她自己在市郊的家也是远远不如。桌上还摆着没完全凉透的简餐，量的垃圾品，是为了迅速摄足够的能量以备旅行所需。

        再次睁开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熟悉的床上。

        洛纱本以为皇帝会在星舰上问她什么，然而登机之后，她很快就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少女并不知那是舱通了助眠的安神气。

        “您，您总得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什么都愿意！”杰斯抓着队长的手臂，不敢放手。

        “不想回去，是吗。”皇帝淡淡，却不是问话的语气。“在你彻底关闭终端之前，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但你选择了拒绝。”

        从始至终，皇帝甚至没有看那个人的尸一。

        在各个域外星球辗转时，其实她过得开心的，倒是没觉得疲倦或委屈。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队长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非常敦厚。然后把他拨到一边。

        洛纱低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刚才那一枪已经暗示了某种酝酿到极致的怒火和冷酷，尽他问话的语气听起来极其平静，她也不敢回答，更何况也的确不知能说什么。

        她的速度再快，又怎么赶得上登陆舰呢？

        洛纱呆站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心如擂鼓，回答几乎全靠本能。“……不知，就是想先离开这里。”

        她这才发现自己上的衣服被换过，风尘仆仆

        男人鼻间哼很轻的一声，像是自嘲至极的低笑。“好，那这件事回去再说。”

        登陆舰无声地划过夜幕，回归太空轨上的母舰。

        皇帝的寝殿。

        男人耐心地等了很久，可她却始终不发一语，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地面。

        少女赶紧爬了起来，床的灯盏随之亮了起来。

        D92小行星的网络和数据在帝国面前跟小学生的草纸没什么区别。皇帝明目张胆地带着人飞来，甚至还挟持了当地的行星总统和黑帮首领，行事毫不收敛。可是在他离去之后，D92小行星的数据世界里，一痕迹和证据也不会留。

        至于奔波……

        “离开这里？”皇帝轻声重复，语气简直像是着一丝笑意，“你知我会来？”

        因为她和皇帝之间不存在“和平分手”这种可能，她想离开，就只有彻底地离开他的领地。

        “不是，”少女细声细气地开，“……我不知说什么。”

        少女低声：“我觉到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皇帝看了看四周。

        皇帝平淡地抬，“……宁愿在这种地方奔波，你也不想回来见我。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戒严的哨兵归队，撕裂的墙被建筑机人迅速修补完整，黑帮打手的尸被化学试剂理得净净。来自帝国的哨兵们无声无息地降落在这个小行星上，离开时也不会留一痕迹。

        从被抓到开始，她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辩解或者逃脱的可能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淡：“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吗，纱纱？”

        对面的男人开，声音平淡得近乎温和：“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准备去哪？”

役，并不是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是刚才枪响的那一个瞬间，从皇帝上显的冷酷与杀意让她的呼几乎停滞了一秒。

        浴室的门重新合拢，将他们与里面的鲜血隔绝开来。

        洛纱心算了一母星和D92之间的时间差，外面的天看来，她在这里大概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