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她说，以哨兵的耳力，云曜当时就已经把房间里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陈家的那个小儿对纱纱咆哮“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这句话洛纱本人听了不见得生气，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不敢跟任何人说话（当然除了陛），可听在云曜的耳中却是另一回事。

        洛纱想想陈家小少爷临走时那个表，觉心肺骤停也不过如此，得饶人且饶人，她还是不要追着坟挖土这种事了。洛纱有糊地说：“就是随便吵吵，他，他不太懂事嘛！”

他的表――不过陛永远是同一个表，她看不看得到都一样。洛纱小声说：“哦……”

        洛纱惊得打结，觉手里简直是块烙铁，一时间话都说不明白了：“这，这，这，这――这个……给我？”

        洛纱认识这枚令牌。所有人都认识！这样的令牌，五大矿区的星系总督手中各有一枚，代表皇帝授予的绝对权威，所到之如陛亲至，生杀予夺。在洛纱的认知里，这个差不多算是传说里的东西……和博馆里那些来大得吓死人的珍宝差不多。

        洛纱走过去，而陛从一个盒里取了什么东西，放到她手上。

        这是帝国皇帝本人的象征！

        云暝敲了三个句号，明明只是三个圆圈，但洛纱好像莫名从中读了某种奇怪的语气。最后她思来想去，在令牌外套了层保护袋，把它放在了贴的衣袋里，定决心就算自己人丢了都不能让这个丢了。

        他们鲜少有在上午就能共的时刻，皇帝偶尔在间隙抬看她一，少女专心致志地刷着社交媒玩，笑得眉弯弯，云曜看在中，只觉她怎样都非常可，心也不自觉地沉静柔来。

        估计确实是她说“有疼”时演得太浮夸，尽第二天洛纱再三保证自己的胳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为了证明这个还抡着胳膊甩了好几个圆――皇帝还是把盛宜秋叫了过来。

        他淡声：“过来，纱纱。”

        本来就是普通的淤血，涂过药之后已经完全觉不到疼痛，洛纱很快在沙发上翻着终端玩，皇帝照常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远山时雨花。

        洛纱玩了半天终端，忽然听到皇帝淡淡问：“昨天，你和陈家那个小儿，在吵架？”

        今天的运动量确实过大，躺在舒适的床品中，因为脑里的东西太多，她甚至已经忘了这是她第二次枕在陛手臂上睡觉的事。

        陛送完东西就时门，洛纱翘着兰花指着那块令牌待在原地，思考半天无果，只好给云暝拍了一张，问他：“这个，应该放哪？”

        尽这伤要盛宜秋亲自来理实在是有用粒炮打蚊，但这一天上午，陛很罕见地要到十钟才有日程，早上的三个小时空了来，于是他就在旁边坐着。盛组长只好装模样地给洛纱涂了药，一边不忘用冷飕飕的神瞄她，看得洛纱后背直发。

        云曜淡淡：“你当然有资格持有它。”

        皇帝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今后他会一直待在Clavis，而我们，会很少来。”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洛纱瞬间都麻了，可陛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我说过，不会因为任何事责怪你。睡吧。”

        皇帝低吻了吻少女的额：“这是第六枚。见此令牌，如我亲至。”

        “呃……哦……”少女讷讷，但她是应该揣着？捧着？举着？还是挂着？总不能叼着吧！洛纱的目光瞄过自己的每个衣袋和兜，觉好像都不太放这块令牌的样……

        盛组长已经再三发誓要和洛纱绝交，但绝交程每一次都因为不可抗力而被打断。

        少女看着手心，发现那是一枚令牌，与舰队的金属令牌不同，这一枚显然是由特质材料制成，像冰一样晶莹剔透，在灯光转着丽的光泽，上面绘着独特的花纹。

        洛纱闭上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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