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痛让他连呼都是暴怒的,昔日里的清冷外表在这一刻全毁之殆尽。
“娘娘最近好胃,婢瞧着喜。您呀,脸上又长了呢!”
她木然且呆滞地坐着,似一个没了魂的死,眸底碎着的星光暗淡。他幽邃的眸闪过一抹痛楚,随即折返回她的旁。
洋桃被娘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怔了怔,半晌后,取过苏儿手中的小刀,藏在自个的袖摆中。
他抖着腔、紧抿着唇线,一句话没说,拂袖了月门。
“像这样?”
洋桃挑了颗个最大的递给苏儿。
血红的、断成好几截的玉镯在阳光的照,像是一把弯刀直在陆满庭的心尖上,刺目地紧。偏偏她挑衅地看着微怒的他,绝的容颜上浮现诡异的笑。
苏儿不曾问过,也不在意,用膳倒是规矩多了。才喝过甜粥,在庭院里没走几步路,就让洋桃给她取酸来。
“婢的刀法素来不好,对刀没什么研究。不过清秋在行,她常说只要刀尖锋利,手够快,就一定能成。”
“嗯,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苏儿随手指向矮几上的小刀儿,状似不经意间提及,“用这刀有讲究么?”
苏儿蹙眉,似是不解,拿起矮几上的小刀往印花盘里刺,用了狠劲。
他话音未落,苏儿忽地用力往矮几上一磕,那昂贵的翡翠玉镯碎了满地。
常国公是陆满庭的外祖父,在若城颇有声望。早些年一直隐瞒了同皇上的关系,直到近日皇上登基、大业已定,才锣鼓喧天地请皇上回府一聚。
庭外,陆满庭一席玄锦袍形修长,金束带勾勒他紧实的腰线。他背对着苏儿,负手站在廊,金辉穿过亭中的芭蕉叶,斑驳
向窗边贵妃榻上的苏儿。
他将玉镯在她皓白纤细的手腕上,怜惜地托在掌心,瞧了又瞧。
“儿红,真真好看。这是朕的......”
苏儿眸光微暗,没应。
玉镯泽透亮、颜霏丽,远远瞧着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洋桃端着豆青釉印花盘,喜滋滋地将洗净的捧到苏儿跟前。
见苏儿没接话,洋桃转了话题。
陆满庭一连好几日没回苏府。
“对了,娘娘,若城的常国公邀请皇上去客。原本前几日就该去的,不知为何皇上拖到了明日。”
陆满庭回常国公府,定会带上苏儿。苏儿是新媳妇儿,照漠北的习俗,但凡府上辈分比她的,都得给她备上一份见面礼。
洋桃夸张地比划:“听说常国公府人丁兴旺,您呀,就等着收好多好多礼吧!”
“娘娘,这刀是利,稍有不慎会伤着手,您可不能贪玩。”
他从袖里拿一个红盒,里面躺着一只血红的翡翠玉镯。
第二日的清晨,苏儿早早被唤醒,换上绣有百鸟朝凤的纱裙。
上回娘娘问她可有杀过人,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哪里错了,惹得娘娘不兴。谁知娘娘竟说只是好奇问问,她适才止了心悸。
*
这是她自尼姑庵回来后,第一次对他笑,笑地抚媚多姿,笑得无且残忍。
苏儿生得纤细,纵是孕肚明显,徐徐漫步的时候,裙莲足纤纤,划过玉石的台阶,无声无息、摇曳生姿。
洋桃愣了愣,却不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