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绕过湖畔,穿过石径,宿舍区,再回到三楼宿舍,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几乎没有作分秒停顿。
对于忽然闯视线的这只手,严琛第一捕捉到的,就是它过分白皙漂亮的指尖。
换平时,叶温余一定会主动问他是有哪里不会,或者需不需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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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现在抵达终被迫停,被利的穿堂风一,急促的气息逐渐平复,心逐渐稳定,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联机重启。
只是视线才刚对上,对方已经动作飞快收回了手,转离开。
好看,真的就是那么好看,比他所能想象来的最好看还要好看!
这么想着,他伸手过去,打算顺路将这本回错了家的书带去一楼。
眨眨,扒拉着爬梯凑过脑袋,只用气音小小声地喊:“温余,温余,你睡着了吗?”
叶温余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抱着电脑回到座位。
在图书馆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被一阵无声的白风暴迅速席卷,剩的只有空白一片。
指甲修剪得圆整齐,泽是清透净的粉白,被暗金的书一衬,更蒙上了一层晕开的柔光,十足的赏心悦目。
他蜷起的手指勾住了电脑边缘,仿佛连指尖都在尽职尽责分摊着他难以言喻的兴奋炽。
手指笔直,细长匀称,关节颜很淡,几乎看不见褶皱;手背比他小了一圈,掌骨泛着更明显的白,轮廓畅明显。
从嘴角到唇,每一尺每一寸,每一轮廓,每一抹弧度,都被无比清晰地刻他的脑海。
他发现自己停不大脑对那个人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了。
“他把一奇怪的,奇怪的帽,在了我的……屁上?!这写的什么鬼,我的翻译没问题吧,就是帽和屁啊!”
视线难以自持地停了几秒后,他终于想起什么,掀起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绝望地抱住脑袋一顿哀嚎,习惯想跟叶温余吐槽诉苦,扭一看,发现后者正埋趴桌上,不知是醒是睡。
“全写完了?这么快?!”
“啧,是我翻译的语序不对吗?”
池冬亭聒噪的声音迅速一收。
“?”
池冬亭盘坐在电脑前,为一篇翻译,快把自己脑袋挠成鸡窝。
“前文不是说他帽不是在上吗?所以是我坐在了他的脑袋上?无语,什么傻呗名著!”
严琛呼一滞。
目光不动声顺着指尖移。
小池同学要崩溃了。
池冬亭一声怪叫,羡慕极了,再转回去看看自己的,痛苦挠:“怎么我还有这么多啊,天呐,这要写到什么时候……”
但今天没有。
指尖才要到书脊,不防有人先他一步伸手勾住了书脊端,他指尖一顿,险些上了对方的手背。
从心室迸动脉的血汹涌地遍全,久久不能冷却。
从图书馆来,心脏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激烈动,越来越快。
过近的距离,明亮的光线,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被猝然放大在他前,供他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知他平静的外表藏着怎样的兵荒乱。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着鸡窝回:“诶,温余?你不是说要呆到晚上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作业写完啦?”
叶温余有些意外,意识偏朝对方看去――
会被放在一楼书架,再由图书馆的理老师照分类放回原。
将沦陷的理智与黏着的目光从对方脸上行收回,这个用时仅仅几秒钟的过程,几乎花费了他所能动用的全自制力。
三两成群的黑天鹅在畅心湖边引颈鸣,他的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腔里扑通扑通的心,一声盖过一声。
池冬亭腮帮鼓了又消,消了又鼓,对照着语法笔记反复确认:“要换一,那就是……我的屁盖在了他的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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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终于卸力一般坐,闭上睛,将一张脸深深埋臂弯,严丝合藏住所有溢的绪。
他站着桌前放电脑,低着,用掌心撑着桌面,还没能从刚才猝不及防的重逢里完全回过神来。
手腕也细,并着外侧凸起的骨骼,称上一句致毫不为过;小臂白璧无瑕,骨清晰,在白短袖遮不住的地方,连手肘都透着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