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峥一直以为,程莞莞是他的笼中雀,可栽到最后他恍然发现,他才是她的裙之臣。
从前她去行医救人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很厉害,能给别人带来不可或缺的帮助,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很满足。
但抬一看天幕,她的眉很快又平添了几分忧,“可这天……都已经黑了呀,我们还得回家呢。”
“这样啊?”沈青棠反应了一,顿时笑逐颜开,好像压在心的一块石终于落了,“那就好,那就好。总归是平安过去了嘛。”
疯批嘴欠摄政王外柔小人,追妻火葬场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沾染这些俗世的脏污。
许是那年宴上,程莞莞一舞惹得他移不开时,他便动不自知了。
她本就不谙世事,若是没遇见他,应该就只守着门前的几亩地和家里的药药草草, 简单地过着日。
魏珩顿了顿, 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 “嗯, 没什么事了。”
她问了一句没用的废话,其实她心里有很多很多想说的, 但不知为何, 却只蹦了这一句来。
“你要去哪儿?”魏珩刚走茶馆, 便与她打了个照面。
这样不好。
“日后有空再告诉你,”他不以为意地揭了过去,“不过这位冯爷确实只是为了医病,所以识破了我的份也无碍,算是我们想多了。”
“这么多啊?”沈青棠的睛瞬时亮了,不禁慨,“好厉害!”
座上男居看她,面阴冷,似笑非笑,“你拿什么来求本王?”
他总是很有本事,能言善,从不怯惧,好像什么都可以得很。沈青棠是由衷佩服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个宝贝回来。
不论他什么病,教训上一顿,自然都没有不服帖的理。
帮不上忙便算了,若是还要掉泪教人家心烦,那就有些太累赘了。
大事临,他似乎总能轻飘飘地迎刃而解,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旁担心着,还时不时的要掉泪。
“无碍,”魏珩着淡笑,收了钱袋,信步向前走着,“来的那辆车还可以用,何时回去都可以。”
不过他自然不会这样说。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面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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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轻拍着,心颇好地蹦着走了两,笑得那样欣,魏珩的底也不觉覆上了一层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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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的问题接踵而来,魏珩嘴角闪过一抹浅笑,转向茶楼外慢慢走去,煞有介事:“风湿么,自然是医好了,用了个土法。”
“你……”她半张着粉唇, 眨了眨睛, 一滴泪簌簌而,愕然得几乎没了表, “你……来了?”
有他陪在边,假以时日,她应该也能学到很多,变得更优秀吧。
她声音越说越矮,不好意思把想去衙门搬救兵这种天真的想法告诉他,因为他看着一轻松,说来倒显得她净瞎心了。
程莞莞攥紧衣裙,酝酿许久,才忍着泪看向他,艰涩:“我愿意服侍你……”
女孩大睁着睛看着他, 惊讶、不敢置信、心有余悸,所有的愫都交杂在那闪烁的泪光里,染红了白的角。
可不知怎的,自从遇到了魏珩之后,她有太多次都到力不从心,觉得自己没用的。
又怎会置于刀光剑影, 受这般险恶的威胁。
“要不要沿街逛一逛?”魏珩抬起手,指间挂着一个鼓鼓的锦袋,笑,“看诊得来的报酬。”
沈青棠一脸新奇,小步跟上他,大大的睛里满是求知的光芒,“什么法啊?”
许是看到了女孩的局促,少年温然一笑,安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教你久等了,我的错。”
小兔就该待在自己温安全的草窝里,永远蹦蹦,开开心心地活着。
“哦对了,冯二爷那边是怎么理的啊?”她忽然想起这茬,抬问,“你治好他的湿寒了么?他认你的份了吧,有为难你么?”
看着她有些慌张又无措的模样, 他心神微微一乱,忽然才发觉,将她牵这样的事之后, 对她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沈青棠眸光颤了一,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给她台阶,低过抿唇笑了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他抬起手, 正想拂去她角的泪痕, 可沈青棠却有些难为, 赶忙笑着抹去了泪,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
这么想着,她又不禁满心喜地转望了望这琳琅满目的夜市,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真的可以逛逛么?”
可紧接着, 这份笑意便僵住了。
她掩饰着扬起尾笑了笑,带泪的眸像载满了星光的湖,“我刚刚坐这等你来着。”她指了指那空空如也的茶桌,笑着解释,“但是见你一直都没回来,然后我就,我就……”
魏珩但笑不语。
第26章 逛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