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岿然看向面前的老詹，没好气地敲了他的手一：“你要什么红包？编剧没有红包。”

        他蹦蹦地拿着大红包走了，林岿然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晌没有收回视线。

        林岿然：“……你怎么话这么多？”他自然知老詹这看闹的格，不想和他多费，故意转移话题，“你最近不是闷在房间里写新剧本吗，怎么有空来？”

        老詹最近半年一直在写一刑侦题材的电视剧，是单元剧，有中国版福尔摩斯的意思。其中一个单元卡了很久，他想写个有烈反差的凶手，表面上和善可亲，私底却杀人如麻。他想把这个凶手穿在主角边，成为一个贯穿全剧的人、甚至还要给他安排几场正面的光戏……只有这样，当他的杀人份被揭时，才足够震撼。俗话说得好，要想骗过观众，就要先骗过主角。

        那红包还是蛮有厚度的，里面至少有十张票。

        直到一个人走到他面前，林岿然才把注意力放到新来的人上。

        “自掏腰包？”前司机啧啧两声，“剧组上百号人,  发一次红包就去一万多块钱。”

        他带笑的目光落在男孩上，把那红包轻轻放到了男孩的手心，用粤语念了一句，“小朋友，新年快乐。祝你学业事业皆顺利，所愿即所得。”

        他受若惊：“林导，这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你没参加剧组的开机仪式，错过了开机红包，现在两个红包合一，你拿着就好。”林岿然顿了顿，手里着红包在男孩面前晃动，“不过，你拿了这么大的红包，吉祥话只说一句可不行，你多说几句，说得好听些，要不然这个红包我就收回去了。”

        姜乐忱睛也不眨一，迅速开：“那我就祝您：新的一年立项顺利，投资足额到账；合作的演员都遵纪守法不违反公序良俗，不需要ai换脸；哦，还有最主要的――电影过审迅速，上拿到龙标！”

        于是队伍重新变得安静来。

        不过，小姜同学向来不照常理牌，林岿然也习惯了。

        “有大红包拿还不好？”另一个司机说,  “制片组的人说,  这次发红包不是走的公账,  是林导演自掏腰包。”

念叨着：“奇怪，我也跟过这么多组了，别的剧组只在阴历节才发红包，咱们剧组怎么阳历新年也发了？而且我听说,  红包里不是那种五块、十块的小钱,  每个包里都是粉票！”

        不就想听吉祥话嘛，这可太简单了！

        他今日的妆有些“脏”，满满脸的土，额角还带着破的伤。

        小姜磕磕绊绊地鹦鹉学，也用他的塑料粤语说：“林导，新年快乐。”

        倒也不用祝福得这么清新脱俗。

        林岿然：“我看你是闲的无聊。”

        老詹：“……”

        只见那人摊开大手摆在他底，语气揶揄地他：“林导，我的红包呢？”

        可是老詹

        林岿然看着灰扑扑的男孩，他没有从后的副导演手里拿红包，而是从自己的袋中，掏一个鼓鼓的红包。

        待前面的人都领完红包了，姜乐忱才开开心心地走到林岿然面前，双手一摊，讨要起红包来：“林导，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林岿然：“……”

        老詹：“我这叫劳逸结合。”

        “人家毕竟是导演嘛，也不看看他爹是谁,  这种小钱,  雨啦……”

        他们还想继续八卦去，但有个尖的人注意到了排在他们后的姜乐忱,  他赶快拉拉同伴,  示意他们赶快闭嘴,  不要当着演员的面八卦导演。

        姜乐忱照旧还是那副笑模样，他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不喜向老师告状呢。人都有八卦的权力，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工作，不是导演还是演员，都会被人在背后议论几句，只要不是恶意造谣中伤，被说就被说呗，又不影响赚钱。

        “啧啧啧。”老詹摇了摇，叹息，“你自掏腰包给全组上一百多人发红包，只是为了可以正大光明地给某位小演员发红包，听他说一句新年快乐……这桥段我就算写在纯校园剧里，制片都要说老套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