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桂和误打误撞成为豆的姜乐忱不同，闻桂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成名这条路来的。

        “嗯？”

        “有事业心是好事儿！”姜乐忱鼓励他，“想要拿到什么东西，第一要义就是自己要足够优秀。我能直博，都是靠绩说话；我能拿奖学金，也是靠校校外各种证书活动堆起来的。就算是天掉馅饼，也得看我有没有足够大的碗能装啊。”

        “那现在都还清了，为什么还要带在边啊。”

        “能告诉我吗？”

        “哦。”闻桂乎意料的平静，“所以你今天这么反常，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茶，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吃果，是因为这件事。”

        姜乐忱小心窥探他的神，像是一只不小心闯了祸的小狗：“你不生气吗？”

        姜乐忱装模作样地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说：“这个嘛……天机不可，先v我50看看诚意。”

        “为了……个纪念吧，就像是带着一本旧日记。”闻桂回答，“对于之前的我来说，还清欠款就是人生最重要的目标。”

，怎么突然迷信上了。”

        “幸亏你签约了，”姜乐忱庆幸地说，“我可不想看到你签约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红公司，成为一个每天腹肌的边男网红。”

        闻桂：“我唯一担心的是，我怕自己步得太慢，当我还不够

        闻桂虚心请教：“那请姜大师帮我看看相，您觉得我有大红大紫的命吗？”

        姜乐忱忽然开：“桂桂，有件事我要和你歉。”

        天籁歌可以洗涤心，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平静来。

        “有什么可生气的。”闻桂摇，“你都说了是不小心碰到的，又不是故意偷看，看到便看到了。那只是一个账本，没什么不能让你看的。”

        闻桂清楚地知，姜乐忱说的竞争和他心里想的竞争并不是同一个东西，不过努力总归是没错的。

        闻桂：“我那时候一经验都没有，以为自己碰到了好心人，哪能想到一个月两千块钱就是我能从公司里拿到的所有钱了，我要想还钱，只能四去接其他工作……我一直把账本带在边，只要赚到一钱，就立刻还一笔，用了三年多才还清。”

        “我只拿到了中毕业证，稍微有金量的工作都不要我。但我知我长得好看，就想去m公司碰运气。”闻桂第一次讲起自己公司前的种种经历，“可是面试了几家公司，他们都不能承诺多久能拿到第一笔钱。我当时几乎弹尽粮绝，若不是还没成年，我都想去卖血了。结果误打误撞地遇到了前公司的星探，说一个月能有两千块钱的保底工资，还免费培训唱歌舞，我想都没想就和他们签约了。”

        “怎么可能骗钱呢。”姜乐忱一脸刚正不阿，“姜大师只骗。”

        “有了。”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嘘，你可不要乱说，我可是预备党员，我怎么能迷信呢？”姜乐忱赶忙捂住他的嘴，“我这是小事唯心，大事唯。大青朝还能半民地半封建社会呢，当豆还能半开麦半不开麦呢，我咋不能半唯心半唯主义呢？”

        舞台上，那位女歌手的第一首歌结束，开始唱第二首歌。歌声婉转，声声耳。

        姜乐忱问他：“那你现在有新的目标了吗？”

        一个人要是不信星座、逆、命盘、五行，那若是遇上什么糟心事儿，这不就没得东西可埋怨，只能埋怨自己了吗。

        闻桂：“姜大师不会是在故意骗我钱吧。”

        “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而不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量捧起、又被量抛弃的唱豆。我要站的足够，拥有得上名声的实力，成为一个不可被替代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和别人去竞争。”

        姜乐忱先为主，以为闻桂中的“竞争”是指的某个专业奖项。娱奖千千万，但有分量的奖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每年提名的作品那么多，竞争那么激烈，神仙打架的前提是你自己也必须是个神仙。

        他的语气一派沉静，仿佛纸页上那一项项划清的欠款，只是他人生里最微不足的一笔。

        可姜乐忱知它的分量。毕竟在欠第一笔借款时，闻桂还只是个中生而已。

        姜乐忱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我不想骗你。今早我把睡衣放到你的箱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本，就那个蓝的本……”他尴尬地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之，我看到你记账的那一页。”

        容颜隽的年轻人忽然转过，看向站在自己畔的姜乐忱。他的视线落在姜乐忱的睛里，像是在看着姜乐忱，又像是在看远方某个遥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