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娘神微微一怔,旋即丽容颜上闪过一抹苦笑:“顾姑娘真是好力。”
晏安宁笑了笑:“白姑娘误会了,我不姓顾,我姓晏,海晏河清的晏。”
这件事最近也委实闹得她心神不宁,也越发促使她想要向晏安宁靠拢,却不想,还未在她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就先被看破了窘境。
她一向自恃有几分小聪明,却还是一回在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姑娘面前一句话被打得方寸大乱,原先料想的如何讨价还价的招数,顿时如被倾盆大雨浇湿的柴火,沉重而无用。
白九娘又是一怔,但心的困惑顿时被疏解了――原来不是顾家的姑娘,怪不得不用守顾家那些古板的规矩。
她没觉得失望,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瞧这晏姑娘并未挽起妇人发髻,可见尚未阁,那么多半便是顾家的亲戚了。
提她兄长,也是想让她在晏姑娘心里的分量加重些,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举人,对于商贾来说,一向是很值得投心力的。
除了地方小,她糕的地方,没什么能让这些大人家挑病来。
原来,在她生意开始红火之际,原先这铺的主人就想将铺要回去,自己生意,她火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怎么说也是不肯的,还若再相,便是拿着租赁文书闹到京兆府去她也不惧。
是以,对方的生意这几日可见地了,说是门可罗雀,也不为过。
晏安宁笑听着,心里对白九娘的观又上了一层楼:打败一个有财力有人脉的竞家,可不是顺其自然靠百姓们碑回传那么简单。白九娘说的轻描淡写,但里的门和付的努力,她心里有数。
白九娘看着这姑娘风淡云轻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是被人家牵着鼻走了,却也毫无办法。
只是糕这东西,好不好人都尝得来。柏记将外表的一模一样,可里的方白九娘一直没有假手于人过,对方不来,百姓买回去一尝,觉得不过如此,再一打听知自己买错了,就再也不会踏足柏记的门了。
“原是如此,倒是我莽撞了,还望晏姑娘别怪。”她笑的,态度极为和善。
原来白九娘前世是遇到了这样的难,那最后她销声匿迹,是和这红旁人发达,不择手段的主人家有关联吗?
晏安宁听着目光微微闪烁。
“无妨,白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了?”
有些新客一回来,被对面地哄了去,便晕转向地以为自己买到了真货,靠这样的手段,柏记一开始确实闹了一阵。
她确实借着顾家的势来拉拢白九娘的心,但也没想着伪造世来蒙骗旁人,她是晏安宁,起生意来在京城商贾里数一数二,无须为此到自卑。
咬了咬牙,低声:“我家中还有兄长准备场闱,万万不能被这些俗事扰了前程,还望姑娘多加照拂,您先前的提议……我愿意再加上两成的,赠与姑娘。”
她摇苦笑:“那铺的主人家里,女主人倒还好,被我一吓就只能寻思这些歪门邪,可那男主人瞧上去凶神恶煞,满脸横,这几日频频带着一帮人在门晃,我这是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闹些事端来……”
“既然如此,白姑娘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们的不如你,不足为惧。”
这样也好,若真是顾家的千金小,她反而要日日揪心她会不会随时甩挑不了。
那主人家也是个欺怕的,一听也没了声音,可转就收回了街对面的铺,照着白记的样开了个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柏记,就连装糕的油纸包和更致的匣也是照抄的。
人与人之间靠利益维系,对方只有有所求,她才能心安。
只是晏安宁却没提要仔细看后厨的要求,她接过了白九娘的茶,饮了一,琉璃般的眸便抬起:“方才过来的时候,似乎瞧见街对面开了一家柏记糕铺?”
龙不压地蛇,她虽然来京城已经有一年多了,可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又毫无靠山,人家若真要跟她来狠的,她可真是举告无门。
见晏安宁主动问起,白九娘长叹了一气,讲起事的来龙去脉来。
见她低眉思索着什么,白九娘一颗心提着,生怕那主人家还有什么旁的来路,让这好不容易能找到的靠山知难而退地飞了。
且,她瞧着晏姑娘上的,上穿的,便是比寻常的诰命夫人都要金贵许多,当心里也就更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