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里小声算计着，却不知全被窗外的陈嬷嬷听了去，当脸上便闪过一丝冷笑。

        储妈妈的脑比她转得更快些，总算明白过来，她们这一路的诸多白都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柔顺温和的妇人刻意给她们的威。人在屋檐，看清了形势，她再不敢将先前准备的那番话拿来刺激江氏，拉着班妈妈的袖便结结实实地跪了去：“……婢给江姨妈请安。”

        从哪里寻来的那么大的玛瑙？

        两人呆若木鸡地盯着那盆景发呆，再回神时便见一锦衣华服的小妇人被人搀扶着从里间来，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她一时难以接受，甚至开始怀疑她们二人是不是走错了地界，被人引到了阳安侯正娘的屋？

        婢女闻言想了想，：“江姨娘金贵，自然是住在僻静之地。”

        等得咙都得快冒火的时候，终于有一青衣婢女笑眯眯地来，说要领她们去江姨娘的住。

        了侯府宅，两位妈妈发现这顾家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四亭台楼阁交相呼应，雕梁画栋十步一景，曲径通幽，无一不透着大人家的细。

        只见那妇人低时细白的颈，纤长的手扶着隆起的肚，竟是一副怀六甲的模样。

        相比之，晏家的宅虽然也富贵，却到底少了些底蕴，一看便知与人家相去甚远。

        懒得再费心力在她们上，便转回去复命去了。

        两人忙亦步亦趋地跟上，暗暗考量着要如何从江氏手里要人。

        那小妇人珠翠，浅施粉黛，明明已经过了三十的大关，瞧上去却仍旧肌肤胜雪，绝清丽。

        说到这事，两人的心好转了一些。夫人对这事很重视，临行前还特意从妆奁里赏了她们一人一支金簪给她们充场面，这趟差事若是办成了，夫人那赏银少不了。

        只是再问，顾家的人嘴严，却是再也问不什么了。

        待到了红底鎏金书“怡然居”三个大字的院门前，那婢女笑盈盈地和院里的婢女低声交谈了几句，笑：“那我这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恶着，恨不得早赶去的份儿，咱们这回的差事，只怕会很顺利。”

        说什么给江陵去信，不过是推脱之辞。她好不

        见那婢女瞧上去还算客气，便小心地探问：“敢问姑娘，府里江姨娘的住，是否在僻静之地呀？咱们走了这许久，怎么也还没瞧见？”

        “多谢劳心了。”怡然居的人递过去些赏银，那婢女掂了掂，不多也不少，可见是照着面给的。这两位客人，多半算不上什么贵客。当也无心再指她们什么，扭着腰走了。

        那上的桃，好像是玛瑙雕成的吧？

        越看便越觉得这人家不可攀，想到她们并不是侯府的正经亲戚，只不过是来寻个妾室的江姨妈的，储妈妈的脸才稍缓。

        她们便知是到地界了。

        两位妈妈交换了个神，俱都把这疑惑暂时压在了心底。

        这话倒说得储妈妈一愣，拿不准这婢女的意思。住得偏，又有什么金贵可言？

        上首的江氏眯了眯睛，眸光里闪过不容错识的冷意。

        姨娘看不惯晏家的人，刻意没给她们脸面，这两个老货倒是会算计，巴巴地为那成氏卖命的人，果不其然都是这种浅的夯货。

        还有那被雕细琢连脉络都清晰可见的叶，瞧着竟像是成极佳的翡翠。她只在夫人在江陵最大的银楼里买来的镯上看到过这样的成，那镯一直被夫人放在妆奁里，平日里都不舍得轻易的。

        这话便是在旁敲侧击打听江氏是否得了。

        班妈妈的目光也被定在了厅堂里那株百宝玉石盆景上，震惊过后，忍不住暗暗气。

        但这都不是让两人最意外的。

        ……

        班妈妈几乎张结：她还以为江氏在侯府不招人待见，可若真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怀上孕？

        只是一去，储妈妈便发现怡然居的正屋里用的全是黄梨木的家，那东边十二扇的琉璃槅扇，底座更是用紫檀木制成的。价值不菲的玉石盆景就被这屋的主人大剌剌地摆在了角落的地方，若是有手脚不净的人，被盗走了几片叶恐怕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俩，随我去吧。”怡然居的人只是斜睨了她们二人一，便不客气地抛一句话院了。

        一般得的妾室住得离正房都不会远，住得越远，自然就越僻静。

        可在江氏这里，竟然就这样被大大咧咧地摆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