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最后一面的。
后来陆续有姑姑生前授课学校的上司、同事、学生来上香。
在靠近香炉前,温柔的嗓音自我脑中响起。
胃涌上时,我立即拿过在椅背的塑胶袋了车。
「是我想来的。」
我跟着爸妈的脚步走屋,一屋便看到鲜花堆积在灵桌上,被鲜花包围的大照是名面容清丽的女人,眉宇间透着她柔和的气质。
坐在屋外的亲戚彼此沉默地摺着黄莲花,见到我们时,他们微微了。
「应该让你待在家的。」妈妈拍了拍我的背,递上我的壶,「喝。」
视线落在一旁的照片,瞬时,眶一酸。
「呕──」
生命的终是死亡,她只是提前走到了终,早了一步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照片中的女人之于我是陌生却也是熟悉的。
思绪漂到好久以前,我记忆里的容貌和照片上的面容没有什么差异。
亲手把香香炉,我了乾涩的唇。
享年三十八岁,一生未嫁、没有女,可是她走得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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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第一次在心里唤我从未亲的称呼。
我接过香,对着照片祭拜,弯腰的那刻,一意涌上眶。
可是我还记得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还有她对我那抹亲切真心的笑容。
「看着小小的你我总会想啊,你都可以这么勇敢了,那我怎么不行呢?」她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脸颊,「你的存在本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力量了,不只是对我,对哥哥和嫂嫂你也是这样的存在啊。」
回盪在耳边那哀凄的音乐声就好像是在悲鸣。
接过壶我灌了一大,想藉着清冲洗掉咙的酸臭味,觉已经不会再吐了,我才把塑胶袋绑了个结。
我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庄严的气氛影响、还是因为看到坐在里面年迈的老人哀痛的表。
──那里还好吗?如果见到了他们,帮我跟他们说,我很好。
我在心里无声的我想说的话,即使不会有人回应我。
我虚浮地踩着脚步,弯腰对着塑胶袋吐了一阵,吐到已经没东西了,还是忍不住乾呕。
她是所有亲戚里第一个接纳我、第一个对我微笑的人。
──谢谢你成为了我的家人,姑姑。
「我是姑姑。」她摸了摸我的,在我手上了两颗糖果,甜甜一笑,「请你吃糖。」
想到那段对话,我意识地打开手心想确认,然而手心里却什么也没有。曾经被包覆在她手上的小小手掌已经长大了,那抹碰过我的温已经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