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顿了顿,动作忽然停了来,几秒后,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刚刚的话和动作。
「我也没有办法像我妈妈一样原谅我爸。就算他说那件事对他来说是意外,但对我们之中的谁都还是伤害。」
我没有勇气再问第二次。
一瞬间,以为缓和的心节奏,突然烈地鼓譟着。附近车驶过的声音好像逐渐远离,此刻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声。
为了化解气氛,我开玩笑地搥了他的,故作轻快地说:「我告诉你我的第三件事了,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记得瑜瑜。所以,他们谁也不会被遗忘。
「如果好过了,又怎么总是睡不好?」
「抱歉,突然这么失控。」
我们在彼此面前变得坦承。可是我清楚知,我们谁没有办法代替对方跨过那坎。
记得。」
一阵堵,我不自禁地将他拥怀中。
他苦涩地扯起唇,「我连妈妈两个字,都觉得自己没有脸喊。」我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可是少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现在就不会有我了。我明白,可是心里却还是充满了矛盾。我唯一能的好像就是抗拒他们对我释的善意。这么好像可以让自己好过一。」
「我曾经对她唯一仅有的,是埋怨。在知真相时我恨过她为什么要这么?」
「只是刚刚听你说,你对父母的记忆变得很模糊时,我想到我自己。」
他垂瞼,突然拉起我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手指。
「傅聿。」我吞了,糊地低喃,「你真的会一直在吗?」
「嗯……」他沉了几秒,「没什么大事。」
我一怔,他止住了声。半晌,他抬起,方才我无法看见的绪清晰地在他中浮现。
良久,绪平復后,我靠上人行步的护栏。他走到我面前,轻轻地抬手抚过我脸颊,我瞥见在他手心上的湿,面歉意地低。
我勉一笑,摇了摇,「没有说什么。」
有悲伤的、怨懟的、复杂的,但最终停留在他中的却无法用任何一种单一的绪概括。
我惊愕地抬起,他伸另一隻在袋的手,拍上我的,微微蹲,视线与我平行。
他不发一语,睫微颤。
「在我面前,你就只是你。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这里。」
「我对我的生母一记忆都没有,甚至连一丝都不存在。」
片刻,他微弱地低语,「是啊,结果我们好像谁也没真正好过。」
我不知我答应他是不是正确的答案,可是我的心却在最关键的一刻替我了选择。
我抿了抿乾涩的唇,心疼地抚上他的阴影。
在他清澈的眸光照映,我忍不住深陷其中,察觉自此,我意识地低。
「你刚刚说什么?」
「但我喜你这样。」
知他没有听清我的声音,一瞬间,我到松了一气,但同时,又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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