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琪继续瞪着丹尼尔。她快控制不住表了。但是她不想输。

        「怎么总是你在问。轮我。」凯琪把问卷从丹尼尔手里走，往后翻了几页，随便了一题，「你们有养吗？有。叫什么名字？桃莉。你的伴侣喜什么顏？啊哈，我抓到你了。」

        「哦。」丹尼尔地应了一声。「我可能记不住这个顏的名字，但我绝对会记住你穿那件洋装的样。」

        「呃……酒馆后巷。」

        「我发现你其实有编剧的天份，凯。我是说，认真的，你有一套有趣又縝密的逻辑。我觉得你可以想引人的故事。你要不要写一个试试看？」

        丹尼尔皱起脸，低，把埋懒骨里。「你这是欺负我！这题对我不公平。」他大声抗议，声音透过棉花跟布料传来，闷闷的，「好吧好吧，让我想想……我觉你喜那些，灰灰粉粉紫紫又蓝蓝的顏，还有某种黄。我真的不清楚那些顏叫甚么名字，但你有次穿了黄的洋装，那种黄在你上很好看。」

        「再来一题。」凯琪把试卷翻面。她看见一行字，想了，「关係如何开始。我们该这个系列的题目。这才是你可能被问到的问题，我们该编一个更详细、更没有破绽的故事。」

        丹尼尔这么说的时候，凯琪正在准备午饭。她要个简单的花汤，素麵条，爆香蒜，然后用新鲜萝勒、新鲜辣椒、跟

        凯琪决定把表暂时清空。她木然又冷静地盯着丹尼尔，怀疑对方今天是不是吃错药。

        说来刚好。两年前，丹尼尔有段时间杳无音讯，实则是在台湾拍戏。那电影大半的场景都在亚洲，基于地方法令、演员安全、饮便利、气候合宜且工资便宜等诸多考量，导演选择台湾。

        「我想应该是我。一直以来我都是恋关係里更主动的那方。」

        丹尼尔连连摇，定否决。「不不。在这种况里，说我主动才是正确的官方设定。否则，你会被说得很难听，可能还会有些疯狂的人衝上来，想把你推敦塔。总之，就说是我主动。我不想你遭遇更多危险。」

        两人越编越起劲，说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快要相信这个故事真实发生过。凯琪负责想大纲跟挑盲，丹尼尔负责把细节通通合理化。这应该算是某种夫唱妇随吧。或者，反过来？

        不然丹尼尔会成为眾矢之的，甚至更惨；凯琪默默在心里补充。英国也是个重视诚信的国家，假装要成家立业就够糟糕了，还被发现这是撒谎，以后丹尼尔一定会被大票影迷贴上黑标籤，跟轨的混们併列齐名。

        「谁先提交往？」

        「怎么就不是我？女生也可以是主动追求真的啊。」凯琪不明所以。

        丹尼尔又了一圈，没有反对凯琪的提议。凯琪推着丹尼尔的手臂，要他坐好。丹尼尔拖拉撒几分鐘后，两人总算开始正经对台词。

        凯琪当然知丹尼尔喜的顏。「你喜乾净鲜明的系，不喜浊。对绿是拒绝的。跟蓝你会优先考虑。」

        凯琪立刻响起来那是哪件衣服。因为她在英国的行李中，也只有一件黄的洋装，就那次她跟丹尼尔去酒馆穿的那件。也可以说是，她为了丹尼尔才买的那件……

        像是这种时候，凯琪觉得，她应该去抢先发权。

        「你不穿睡衣。」凯琪回答，面无表，保持理智跟冷静，「据我所知，你是睡派。」

        凯琪想起先前的暴走私生饭事件，馀悸犹存。「好那就这样。但认识时间呢？两年前，两年前你在哪边？」

        「……我不觉得我们有必要连这种问题都搞一个背景设定。」凯琪最后的垂死挣扎，「又不会有人真的拿问卷来问你！」

        「我也喜那件衣服在我上的模样。那个顏叫茉莉黄。」

        「但我要上节目呀。你怎么晓得主持人会问什么？」丹尼尔笑得天真无辜，「不然我们改天实际演一次，这样就有答案了。」

        不然这个语言系统是怎样？中毒了吗？称讚过了喔？

        「怎么说呢，我也是会多少穿一件衣的。」丹尼尔耸了耸肩，好像就真的那么无所谓。「那么一题。你的伴侣都睡床的哪一侧？」

        「在哪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