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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晚间九。

        他对桃莉竖起指，摆在嘴唇前，噤声的指示。对此桃莉毫无反应，自顾自闭着双、窝在沙发边的地毯上睡觉。

        第五天，丹尼尔决定回家。他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永远住在饭店，死都不踏房间一步。他打开手机，发现未接来电、未读讯息累积了接近百位数，果断决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现在还不想面对这些。

        他说凯琪对另一半从事影艺工作适应良好。他说凯琪拒绝被拍摄正脸、但也许结婚典礼会让她改变念。他说他们是一见钟，说他们深彼此，说凯琪同时是他的姊妹、他最好的朋友，所有的事都在轨上，说他第一就知凯琪属于他、他也同样属于对方。他们天生一对。

        就在那一刻，丹尼尔离愤怒。他不认同黛西的观，也不觉得黛西的「大家」跟他的「大家」是一个类群。交往时期可以分居两地，结婚不行。这就是结婚的意义，组成家庭。接着黛西列举了一长串他们不能共同生活的理由，第一条就是他们连居住地都谈不拢。

        电视机开着，萤幕上是他得奖后、接受访谈的画面。不可避免，他被问及交往形、跟婚姻计划。他在摄影机跟主持人、现场观眾面前大量讚凯琪，描述那些从来没发生过的罗曼克境、他们共同旅游的经歷、跟凯琪的聪慧贴。

        原先凯琪只是旅客。她帮了他，权当举手之劳。这是丹尼尔对凯琪的初步认知，一位愿意付、会照顾人、且心地善良的女孩。他给了凯琪他的号码，没有接到任何电话。

        老实说，丹尼尔不太记得他跟黛西刚开始交往时的开心时光。他也不觉得黛西跟凯琪能拿来类比，然而他没有其他参照。他开始反省，从他跟凯琪认识的那天起。

        丹尼尔疲惫地，靠着凯琪，同样在沙发上躺。

        可是凯琪从来没抱怨过这些事，丹尼尔不知……这就是问题的癥结吗？他真的搞不懂了。又或许这就是真正的问题，因为他连他的女友对他们之间的关係哪里不满都找不半绪。

        丹尼尔只开了玄关的灯。他看见凯琪在沙发上睡着了，蜷曲着，手里揪着他的小毯，用他的大衣当被单。桃莉窝在沙发，听见他回来了，动动耳朵、抬个，都没有挪窝，这就姑且算是打过招呼。

        想到这，丹尼尔开始反胃。他放，灌了半瓶，爬到床上去把自己团成一个茧。

        这边为止没有问题。接来就是假交往。这段有些摩，但多相几天后那些问题也不大。儘当时他觉得杰西简直狗军师，的主意烂到不行，但要是杰西没有威利诱凯琪答应合作，凯琪就会立刻离开英国，他们就没可能交往。不晓得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然后是永无止尽的媒。丹尼尔讨厌这个。是这里了问题吗？有可能。丹尼尔记得凯琪被私生饭吓到，从此拒绝阅读任何可能跟他们有关的网路新闻，封锁特定几家媒的推送通知，删掉推特、汤不的帐号，清空ig上的贴文，脸书上的朋友只留家人跟真正的至亲。

丹尼尔无法忍受。他觉得比佛利狗仔太多。他厌倦被跟拍，厌倦门就算是买瓶都得打扮。那时候他跟黛西交往三年了，他们都想结婚。这听起来合合理，直到他们开始为了该住在哪吵架。吵着吵着黛西说，她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他们可以继续维持现在的生活方式，她住在比佛利、丹尼尔住敦西区。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事就是这么运作。大家都是这样的。

        他不想要放弃。

        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在这段里，有太多、太多虚构的节。儘他们从未对彼此撒谎。这远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