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大概明白窗上被胶带封起的破是怎么回事。
少年愣了,随后拿起笔,填了“足球”“三五班”“秦敖”三项。
“你知就好,别戳穿。”林晚星笑。
少年瘦且黑、剃板寸,睛狭长,这个长相本来有些凶悍。但少年此刻满脸呆滞,像是完全没想到材室有人,完全中和了他的阴郁长相。
林晚星又在办公楼转了一圈,拿着领来的拖把扫帚和盆,回到材室门。
“那你想嘛?”
打开门,风穿堂而过,灰尘再度扬起。
少年放笔。
少年从到脚看了她几遍,最后像相信她的回答,说:“那你净。”
少年噌地站起来。
少年还是站着,背对她,却没有走。
“我来借材,敲门发现没人,所以爬窗来了。”少年吞吞吐吐地回答。
林晚星被风沙迷,她了睛。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跨坐在窗框上的少年人。
“来,坐坐坐。”林晚星完全没在意现在是上课时间,她地拖了张凳,摆在办公桌前,自己则在后面坐。
“打扫卫生啊。”她说。
林晚星愣了,看着窗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心大好。
不过她假装没看到这个想偷跑材室的学生,而是自顾自拿起扫把和盆,把东西放在办公桌边,开始着手整理桌上的垃圾。
“我没有想跟老师打报告。”她说。
“……你真是老师?”少年仍很怀疑地问。
“举重。”林晚星说。
废纸团、旧报纸、黑乎乎的烟灰缸,林晚星还翻到半包发黄的茶叶。
“你在逗我吧?”
他张大嘴,半晌才回神,然后面阴晴不定,一脸怪自己瞎的憋屈模样。
但她也并不准备立刻戳穿他,而是打开了厚厚的材借还册,反向推到少年面前,摆了支笔在旁边。
借还册上一共4个栏目:借用材名称,借用人班级姓名,育教师签字,归还签字。
他说完,转往层架那走。
“嘛?”
“啪嗒”一,少年手里的足球掉在地上。
林晚星在材室里转了一大圈,甚至在角落发现一大团小彩旗,却没找到任何打扫工。
他熟门熟路走到球类区,从筐里捞一个足球,单肩披着校服,大摇大摆,准备从正门离开。
“有什么事吗?”林晚星问。
“烦死了,你自己没穿校服被罚打扫卫生,还想跟老师打小报告?”
她抖开垃圾袋。
看着少年旁若无人的样,林晚星笑了:“这位同学~”
“因为,我就是老师呀。”林晚星笑了起来。
“你借足球,不需要和老师说一声吗?”
林晚星看着他手里的足球,问:“那么,现在我们回到刚才的第一个问题,你有什么事吗?”
碍于她是老师,少年很勉地在板凳上坐了来,还不忘捡起刚“借”去的足球,搂在怀里。
学校小卖阿姨人很好,得知她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告诉她抹布拖把都可以去总务领取,不用自己掏钱购买。
“育材,那老师你是练什么的?”
如果不是刚才后勤老师嘱咐材不单独外借学生,林晚星大概咿嘩会相信少年的说法。
“别生气。”林晚星招招手,缓和地说,“我呢,因为家里有关系,所以刚来实习,就被派到这个轻松愉快的岗位上,材。”她仰,“这是实话,我没骗你。”
林晚星注意到,他在写班级和姓名前停顿了,似乎还需要思考自己是谁。
满室灰尘浮动,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揣着一大串钥匙门。
“对啊,我新来的,目前材室。”
“但是老师问起来怎么办?”
“……你在这里嘛?”少年找了个最模棱两可的问题。
“关你屁事。”
“喂!”少年的喊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