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足球虽然是运气游戏，但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本。中校队和职业梯队之间，  有明确的实力差距。”

        林晚星用力了：“差不多是这样。”

        因为变成了有一战之力的队伍，而失去了一战之力。

        而她那一杯还很满，碳酸冒着气泡，  绿薄荷叶在杯中摇晃。

        林晚星望着他。

        林晚星想了，问：“‘你’是关键变量，你这么笃定我们次就赢不了？是因为……‘你’问题了吗？”

        王法的袖挽起一半，半截白皙有力的手臂。

        林晚星望着木桌上的两杯气泡。

        但王法不同。

        林晚星蓦地抬：“但我们之前赢了啊？你的战术很有效。”

        林晚星抬问他：“那‘你’呢？”

        她讲到这里，停来，看着王法。

        可林晚星说不话来。

        王法说的理其实很简单。

        只是现在，由王法本人亲自讲清楚这些问题，还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大概就是这么个理。

        王法的回答，向来是单纯就事论事的总结。

        “你觉得什么是血竞技故事？”王法抬，反问她，“以弱胜，追求极限，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其实球队能胜利的原因很简单。”王法很脆。

        王法握住桌上的易拉罐，往自己杯中再度倒满：“我，或者说我提供的训练和战术。充其量就是这些东西，或许能一时把杯倒满，  但多喝两，也就喝光了。”

        王法坐在天台最朴素的木桌前，灯光昏黄，勾勒他的轮廓。

        总之，  如果这个“我”字是别人讲的的，那林晚星肯定认为那人是自负鬼。

        之前对手会轻敌，可现在实际况变了。他们已经在小组赛取得一胜，不会再有人轻视他们。

        王法拿回自己的杯，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

        “什么？”

        他问：“在你看来，我们是靠什么赢的‘申城海波’？”

        “之前的战术，是建立在对方轻敌的前提的。因为我们很菜，  对手容易松懈，  我们就有可能找到反击时机。但现在，  申城海波的球员教练，他们看着我们的战绩表，还会同样轻敌吗？”

        “呃……”林晚星没想到王法会反问自己，本着认真答题的原则，她说，“首先是一个月来的训练，每天的训练反馈，帮助学生们认识到自己的变化，让他们有信心完成比赛，这是胜利的基础；其次是教练的指导有方，制定了恰当的战术，在以往的比赛和训练中多次实践战术，队员之间形成了良好合；最后是对对方教练和球员赛场心理的把握，据此将比赛和攻节奏牢牢把控。”

        一路走来，  她比谁都清楚王法的重要。

        如果没有王法，他们大概还是那支被安宁实验踢得落花的队伍。

        “可我反而觉得，数十年如一日艰苦训练，用细腻超的技术，专注缜密、一丝不苟地完成比赛，这才是血。”

        第75章  海波

        青年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冰饮杯，目光浅淡又平静。

        王法那杯因为他刚才喝的一大，  几乎已经见底，  只剩杯底层叠的薄荷和柠檬片。

        “我。”

        有时她会觉得，是因为王法自经历，让他不再有憧憬和梦想。

        “呃……”林晚星心中似乎有答案，可一时间又讲不上来。

        林晚星：“可我总觉得，学生们一直在认真刻苦地训练，你也能弥补我们和职业队之间很多差距，我们总还有一战之力的吧？如果真的实力决定一切，比赛前已有定论，那所有血竞技故事都不成立了。”

        杯撞击，发“叮”的一声轻响。

        林晚星看着餐桌对面的人，  轻声复述了遍他的回答：“你。”

微动，然后将玻璃杯放，空气里是满是薄荷的清凉气息。

        可有时又觉得，王法仍能留在他们边，本就怀揣着最大的执着与血。

        王法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他轻轻端起自己的玻璃杯，  和她的杯碰了碰。

        王法：“小林老师平时让学生们总结，有没有更简单一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