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林晚星忽然笑了起来，望向木桌对面的人。

        “啊？”

不了了！”男生又调了一遍。

        林晚星和学生们聊了两句，就在她要挂断电话时，忽然又听到陈卫东问：“可当时教练要走，您劝他留来了吧，您肯定有劝他留来了吧？”

        “虽然类似的话，我说过很多遍。但我相信你，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你的决定，我无权涉。”

        陈卫东显得很苦恼，“其实，我就一直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踢球。我是个外来的，还不是这个专业。我以为踢一场就行，没想到要一直踢那么久。其实和他们踢开心的，但就是后面太累了。”

        “嗯……”男生声音很轻。

        “也怕自己选错了？”林晚星反问。

        “可是老师你别生我气啊，我喜你的……不对你是不是因为我不踢了，就觉得我不是你的学生了，所以生气了？”男生絮絮叨叨起来，带着一种对成年人态度的恐惧，“你刚才没说什么，就嗯嗯啊啊的，我就难受……”

        最后，她只能说：“我明白了。”

        像打开了话匣，  陈卫东把心里想说的话，  都一脑说了来。

        可林晚星仿佛能看到男生握着电话，在那焦急和不舍的样。

        “怎么了？”她轻声问到。

        林晚星也停顿来，认真思考。

        “就就……您怎么也不留我一呢，我觉自己多余的！”陈卫东终于说。

        “小陈同学，这么讲呢，可能有麻，但你永远是我的学生，在我这里，你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区别。”林晚星想了，略带笑意地说，“所以，只要你自己遵循心的想法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也得相信自己啊。”

        其实电话打到这里，应该可以说再见了。

        “又不是没有纠错的机会，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选择，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啊。”

        他害怕受伤，担忧影响田径主业，并缺乏。

        “恩，我知。”

        与王法不同，  陈卫东是她的学生。思考再三，她无法行挽留，  也只有这样的回答。

        林晚星的手搭在电脑键盘上，前是那封刚保存草稿箱的邮件，她换了只手拿电话，然后缓缓开：“陈卫东……”

        她这么说。

        王法正在捣鼓今天晚上的饮料。

        就像王法之前说要走一样，  陈卫东已提前多日和她打过招呼，  林晚星也一直在观察。

        “今天我……您说我胆小也好怂我也认了，但我真被吓到了，就那种前一黑的觉，我觉自己要死了。我是正规的育生，  个月还要参加田径比赛，足球对抗太了，受伤的可能太大。而且这边球队就算拿到名次，也不算我的成绩。我还是得去田径比赛拿省里的名次，  考大学才好。”

        “真的。”

        陈卫东讲到这里，已经将他所有顾虑和权衡和盘托。

        林晚星突然明白过来问题所在，这是她从没考虑过的地方，她赶忙说：“是我的疏忽，可以把你名字加去我们球队的大名单吗？这样如果我们以后踢了更好的名次，你也有成绩，同样申育特长生，就是我目前不太清楚这是否可行。”

        “我明白。”林晚星说。

        闻言，陈卫东又显得焦急，话还是不停：“老师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让你再找个替补，其实我也没见过哪支球队只有11个人的。我现在说，也是因为离场比赛还有很长时间，你们还来得及找人。”

        “不是这个问题，老师你不懂。就算名字加上去，对我来说足球也太累了，而且危险很大，我觉得还是跑步更适合我。”

        “嗯……如果次实在找不着人，我还是可以过来。”男生这么说。

        “真的吗？”

        所以，她也没挂断电话。

        “谢谢你。”林晚星说。

        像放心中大石，陈卫东的声音终于放松起来。

        其实陈卫东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甚至连她也给不更好的建议。

        “我就怕你生气。”陈卫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