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还没有适应黑暗,暂时看不清何宴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
他缄默片刻:“我要睡了。”
灯被揿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十天、二十天、三十天……一直一样的吻,停在脸颊。藏在夜里的温柔。
她想。
她讲不来。
“喂!”她气急:“这可是我的初吻!!”
不容她深究。
于是,她说:“何宴,我想接吻。”
定义,指在这个地方,所有事完全可以由自己主,不论重要与否。
她困惑地又啄了两。
恋里有一个课题叫私人空间。
吃什么、穿什么、盖什么颜的被、睡前香氛用哪一种……
同居同住。
原莺向上挪了挪,到与他齐平的位置,对视几秒。
很轻的“啾”一声。
原莺炸,顿时一蹦三尺,使劲摇晃他的肩膀。
狗东西!!
分明/难耐,又隐忍不发。
她仰起:“你怎么没反应?”
何宴已经阖。
原莺睫翕忽。
好喜他啊。
真好。
她对上何宴微微怔忡的那一瞬眸光。
最基础地表现在个人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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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
有人讲是青涩的,像新生的果实揭开薄薄的,那一瞬间淌的汁;也有人讲是暧昧的,像逐渐化的棉花糖,黏腻又湿的糖。
这她彻底失眠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十几分钟,后穿来床的脚步声。大概他去衣柜拿新一床被――嗯?他离开了卧室。
“……”
衣柜里关于她的衣服越来越多,护肤品占据了洗漱台,化妆品和他的雕刻机平分一张书桌。原莺悄悄动鼻尖,现在,沐浴乳都是她挑的伯爵糕味儿。
她亲了亲他的嘴唇。
短暂的安静。
他开:“怎么了?”
你要不要自己听听。
她认真地想了想:“因为,我好像喜你到想亲你的地步了。”
小姑娘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他的私人空间无条件地对她开放。
原莺赏了他一枕,怒气冲冲地卷掉了所有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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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形容初吻?
而原莺讲――
怎么装睡啊混!!
他的眸深而沉。
他不会觉得冒犯,不会觉得拥挤。甚至明明气质不符的沐浴乳,他也自如地接受。
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喧沸烈。
他们好像在一起好久了。
被里。
她只觉,那只搭在后背的手顿了一。
他结动一:“原莺。”
“……?”原莺:“??”
视力逐渐习惯黑暗。
何宴无奈地撑开。
“……嗯。”他的声音低哑,让她的气势立刻了去。
他没讲话。
何宴好像从来不反驳这种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