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气，转了转有僵的脖，人往椅背轻轻一靠。

        十前，陆续又走了几人，十一，人走得差不多了。

        邹帆平是除了贺晓远外，最后一个走的。

        车里一时安静，迈巴赫隔音好、车稳，是贺晓远长这么大坐过的最好的最安静的车，安静到贺晓远觉得有必要说什么，否则就这么坐着，还尴尬的。

        贺晓远端起剩的糕吃了起来。

        十二，贺晓远总算把两份作业都写完了。

        贺晓远看到了，意识看了，没多想。

        他走思普瑞思大楼，来到大楼前的公交站台等租。

        司机升起后排车窗：“好的。”

        贺晓远能省则省，行从来都是地铁、公交，极少打车，手机里也没有打车app。

        但心里一都不觉得轻松，因为他很清楚这两份作业的质量如何。

        陆琛偏示意：“上车吧。”

        贺晓远一愣，看过去：“陆总。”

        贺晓远：“我还有。”

        坐电梯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十二半了，最后一班回寝室的班车是十一，地铁也没了，只能打车。

        大家可能都饿了，贺晓远取完午茶，陆陆续续也有好几个人起拿了糕和咖啡。

        贺晓远回神，这才发现已经十一多了，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

        陆琛言简意赅：“顺路。”

        贺晓远转回视：“有‘作业’，轮岗需要写的东西。”

        赶当然赶得作业，大不了多花时间天天熬夜，但质量怎么保证？

        贺晓远沉浸在文档里，本没留神周围，连端到电脑前的糕都没吃几，只把咖啡喝完了。

        等了会儿，一辆黑迈巴赫缓缓停在了站台前。

        贺晓远了。

远回复了徐若萌的消息后，一直在电脑前坐到八半，觉得饿了，才起去取了摆在圆桌上没人动的午茶，端回工位，坐回电脑前继续。

        一车，贺晓远便客气：“谢谢陆总。”

        这次再没人嫌弃糕不够甜、咖啡没加糖，大家默声地取了、默声地回工位，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敲击键盘的声响。

        他正要继续看着车来的方向等租，黑迈巴赫后排的车窗落了来，玻璃后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

        吃完糕，扔掉垃圾，贺晓远交掉作业关了电脑，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

        他看着贺晓远：“回寝室？”

        贺晓远总觉得不能这样去。

        邹帆平背起包：“那我先走了。拜。”

        说着，车门就开了。

        但要怎么才能不这样去，他一时又毫无思路。

        “贺晓远，不走吗？”

        贺晓远：“好，拜。”

        他终于切实地受到了陆哥说的“不轻松”。

        但显然他的思虑是不必要的，没等他找话题开，陆琛便看着他，声线平稳地问：“刚班？今天这么晚。”

        真的不轻松。

        贺晓远顿了，陆总要送他？

        --

        跟着看向前面的司机：“麻烦您，北林路229号的思普瑞思员工区。”

        陆琛深邃的面孔在广告灯牌的照耀显几分温和。

        可算写完了。

        贺晓远原本想拒绝，cbd附近很好打车，他再等会儿就能等到车了，可既然陆总说了顺路，门也开了，陆总还特意在后座让了位置，他便不好再拒绝，只得走近、伸手拉开门，矮坐了车里。

        他边填肚边想：门很多，不了解的更多，两三天轮一个，天天有作业，难以后也这么“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