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氏什么？

        “妾只是在家中待着无聊，平日吩咐婆去买的书，婆买的什么妾就看什么，寻常打发时间的东西。”

        林惊枝浑紧绷，连呼都小心谨慎，她努力装作好奇的模样，歪了歪脑袋：“妾只是好奇而已。”

        她脸颊上努力浮一个淡笑：“夫君同我说这些作何？”

        “然后去燕北和月氏交界，乌依江渡。”他神平静无波，语调却极沉。

        裴砚忽然笑了声，指尖轻轻抬起她的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枝枝聪慧。”

        “好。”她低呼一声，冰凉指尖捂上的耳垂。

        最开始林惊枝还有些担心，裴砚是不是早就发现她暗中的一些小动作。

        “然后再办事。”

        可裴砚教得极其认真，若是她哪里不懂的地方，车还会刻意停来，原路返回，去方才经过的地方再仔仔细细看一地势，直到她记为止。

        湿的气，笼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种令人呼急促的酥麻，林惊枝顿时心神一晃，明明与他什么亲密的事都过了，她依旧受不住他的刻意撩拨。

        “我以为夫人是对外事兴趣。”

        “我们是去河东郡？”某一日，林惊枝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她忽然转看着裴砚问。

        裴砚忽然俯吻她，掌心箍在她的腰上，因为克制而微微发颤，把她狠狠抱紧在怀中。

        裴砚笑着用指尖，亲昵了她致翘的鼻尖，缓缓声：“是河东郡，也不算是。”

        “这是汴京城外的官，沿着官再往前三十里，就是京后的第一个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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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漫着意，车帘撩开时，林惊枝意识眯避开阳光。

        裴砚掀唇一笑，粝指尖在她尾的泪痣上亲昵地了：“平日瞧着夫人，小书房里虽以话本居多。”

        林惊枝腔里的心脏得如同擂鼓，她极力避开裴砚视线，但他漆黑眸中压着的神，总有一种令她说不上来的危险，寒意慢慢从她背脊漫上，湿透上穿着的贴小衣。

        “但夫人也时常翻阅《舆地图》、《括地志》这类书籍。”

        林惊枝一愣，心底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好不好？”裴砚忽然伸尖，轻轻了一林惊枝无比的耳垂。

        “枝枝你这么紧张什么。”

        “想着恰好门在外，不如被沿途的官、驿站、细细同夫人介绍才好。”

才发现车已经缓缓在官旁停。

        月氏？

        “夫君去月氏作何？”

        “我们只是经过河东郡。”

        “妾听说月氏这近二十年间，极其混乱，离得近了，发生危险。”

        “妾是闺阁女，平日门也都有丫鬟婆跟着，了解官行和驿站作何？”

        他们路上走了整整一个月，改换成商船走路。

        “那这路上，我就教枝枝辨方向，认驿站，还有判定风雨阴晴，枝枝若能学了一二，那就是汴京城中，无人能及的小娘。”

        一路上，裴砚真的在事无巨细教她。

        林惊枝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红唇霎时失了血，长睫也颤得厉害。

        盛夏，有风。

        “那究竟是去哪儿？”林惊枝不解。

        “夫君我又不是那种素来严厉的先生。”

        林惊枝却觉得一冬夜特有的冰寒，顺着窗外的风，慢慢地渗她骨里。

        车窗外，蔚蓝的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云，蝉鸣聒噪。

        “唔……”

        “既是无聊。”

        裴砚抿唇淡笑，冰凉指尖缓缓从她脸颊摩挲过：“去见一个人。”

        裴砚突然凑近林惊枝，手心落在她白皙无瑕的侧颈上。

        后来林惊枝渐渐放防心，胆也大了起来，会主动拉着裴砚问一些问题，不光是陆地上的，就连船舶路她都会把问题打碎，分成几次去问他。

        “不过是教些寻常的东西，枝枝怎么紧张成这般模样。”

        她底极快闪过一抹惊慌失措，努力笑了笑，垂眸避开裴砚视线。

        风卷着浪，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