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媛心中也洋溢着不可名状的恐惧，战栗着摇摇：“我们回去吧，不要再看了。”

        妙月看得来漱泉夫人人缘不好了，别说别的门派了，就连山庄的外门弟也不敢往前冲。兰启为是这些外门弟的旧主，漱泉夫人靠手段上位，外门弟只是于畏惧才会听命，可是不会卖命。这些死士却是真正的视死如归，杀人如砍瓜切菜，就是不死也要被砍成残废，谁敢上前？

        秋媛哈了一声：“你一看到车就知里面不是漱泉夫人吗？”

        兰提停顿了一才说：“也许是哪个兰家人的尸吧。现在看，里面只是如金而已。”

        “兰启为还养别的门派的人？”秋媛拧眉。

        兰提扶着栏杆：“谢公刀。”

        兰提一抬：“不止在找我，也在找其他人，其他一切蠢蠢动要和她对的人。”

        兰提却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四个侍女，左边两个是翠和烧蓝，右边却只有一个似银，还有一个我不脸熟。车里的当然是如金。”

        雨霖对秋媛和妙月解说：“如果兰……呃，应鱼儿师兄说的是对的话，谢公刀起源于江畔渔夫杀鱼时的手法，片鳞取腮，斜刀带弯钩，用在人上，很痛。”

        “她在找你吗？”妙月忽然觉小腹又一阵绞痛，血不止。她一直不舒服，观战时很少说话。

        死士人虽只有七八个，却完全占据了上风，领男叫骂：“石不名你这个丧尽天良谋杀亲夫的贼妇人，速速来送死！”

        兰提：“车里的人只有三种可能，一个可能是死了也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另一个是武艺忠心耿耿的侍女，方才已经说过了，里面是如金，漱泉夫人都不怎么抛面，她的侍女大家更不怎么认识，所以这样很安全。”

        兰提摁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找漱泉夫人，漱泉夫人也躲在人群中，观察人群。”

        妙月环视四周，找不到一个女人长得看起来叫石不名这个名字。她可以想象得到漱泉夫人大约长得什么样。

        裂帛声刺耳，谢公刀砍烂了车，车端坐一女，却不是漱泉夫人，丫鬟打扮，手持双剑，一面就立起剑锋，还嘴骂：“阴沟老鼠，你们这伙鸟人，兰启为这个畜生，给你什么些好，要你这么卖命？”

        未几，兰提的猜想就被验证了。一伙死士提剑现，众人惊呼，门外弟立剑相护，这帮死士没有一个是三脚猫功夫，用刀很漂亮，轻盈迅捷，尽寡不敌众，照样杀得血横飞，妙月捂住，背过不再看了。

        兰提像在想别的事，猛然回神，才漫不经心：“场帮忙就是站队。第一场就打得如此不堪，若是随意站队，一个月后整个门派都要灰飞烟灭。”

        妙月柔声问：“那第三个可能呢？”

        带的死士砍了领一个侍女的胳膊，血溅三尺，离得近的路人溅了一脸温的血，那路人摸着自己半边血淋淋的脸，又是惊慌又是叫，声音到一半已经被砍掉了。人落地的瞬间，人群中传一声短促沙哑的尖叫，也是都没叫唤完就没声了，想来是晕了过去。

        兰提现在用了应鱼儿大师兄的份，便微微：“是。兰启为养在山庄外的死士，他儿都应该没见过，蛰伏多时了。”

里面？”

        他话说得很轻巧，云三妹却都倒一凉气。

        这么血腥的场景，秋媛一阵不适，雨霖过外务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其他幂篱女见状便领着自己的手转回去了。

        秋媛问妙月要不要回去，妙月微微发抖，先不回答师问题，只是禁不住问兰提：“怎么都没人手帮忙的？只有这两拨人互砍？”

        已经开了个，两边都无所顾忌，柳街大顷刻间就成了人间地狱，哭喊声声，人血四溅，不断有人倒，尸横七竖八铺了一排，漱泉夫人的车无法再前，拉车的嘶鸣着，车厢里的人一动不动。

        兰提没接着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