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担心她写不来，罗老师去走廊接开了。韩笑再也等不及，转过来抓狂：“到底是谁啊！”

        银霁顺她的：“别生气了，课给你画手表。”

        ***

        她说不想继续欠他，应该是承受不起这份愧疚；要么就是倦怠了，贫富差距足以消磨一切……等等，别走误区，他什么原因呢，任何时候人们都有分手的自由。银霁切回去复盘聊天记录——照眉的说法，她的父母也是个难题，难不成，二老已经倒戈了？很有可能。真是难上加难，眉需要的不是律师，是专业分手大师，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工种的话……

        每年中考，各重中都有若资助生名额，用以帮扶贫困家庭女完成学业，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因为录取分数的特别宽限，不少交了额择校费的小心看不惯他们，一有机会就找茬。

        午餐吃得很闹，因为有（18）班领导层和银霁坐一桌。无他，堂又开了新窗耳。

        “不是这个群，是我们自己的群。”

        “脏啊，男生太脏了。”韩笑满脸嫌弃地叹着，“为什么我要吃异恋的苦？如果我也是女同该多好。”

        “一夜一夜一夜，没拉小群，我说的是男生群。”黄思诚特别调，“只有男生才能加，我们在里面聊的天，女生肯定不听。”

        韩笑说着就动手申请，银霁则瞥向元皓牗：“专门拉个群造黄谣？”

        元皓牗扶额：“我们才没那么low。”

        “群里是怎么说到资助生的？”

        韩笑梗住：“你说得好有理。”

        对面叁个人聊得火，银霁避着旁的元皓牗，在桌面翻看眉的朋友圈。和大分女白领一样，她的生活是由打卡、自拍、考证心得分享、小手工展示构成的，间或微商，没什么特别之，要说比较怪异的地方，就是一个字都不提张经理，仿佛这人在她的生活中并不存在，完全看不是在恋关系中的人，跟银霁那些交了男朋友后每天辣她叁遍睛的亲戚们有着云泥之别。

        “就是谁顺提了一嘴，然后就开始聊别的了。”元皓牗快速地指一右边，“这两个人都不在我们群里。”

        “谁说的？本没有这回事！”

        这很公平，眉一个普通打工人，不够商务不够大咖，也很少现在张经理的朋友圈里呀！如果有人责怪她不秀恩，可以用这个理由怼回去。

        “他们在说资助生。”元皓牗是挤着她坐的，说话时，和银霁的上半发生了共振。

        “刀架在脖上我也不受反动阶级蛊惑。”黎万树的神如同地党宣誓。

        “你们的群？”韩笑一捶桌，黎万树吃空的纸碗蹦得老：“才几个人啊，你们还拉小群？太不地了！”

        “我缺你那块手表？我要北斗七星表盘和星空表带，用蓝笔和珠光笔画！”

        “没什么，就是诈诈你。”

        “这只能证明你技不如人，还能怪她呀？”

看了半天，回到自己桌上动笔回复，从背影来看，一笔一顿的。

        银霁想抄起卷饼她嘴里。

        “你这个坏东西！”

        韩笑咬牙：“我的秘密被银老师知了，可是银老师怎么都不肯把她的秘密告诉我！”

        “什么群？昨天我们不是在开鬼故事趴吗？”韩笑翻翻手机，“也没人发消息啊。”

        韩笑朝银霁的方向诡秘一笑：“这种事能随便跟你们讲？”

        刘心窈很担心她：“你这一早上怎么回事？风了？”

        说不定还能增加分手成功率——杯车薪罢了。有了还贷的前尘，张经理算计别人家财产的人设一立不住了，看起来的确是光明磊落的、痴心一片的，那么眉和他分手的动机就有搞不明白了。银霁唯一猜对的事，也就是想分手的人是女方而已，有时候结果总是现在原因的位置，为了让张经理“放弃她”，眉才故意对他这么坏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给钱谁都能上，不信你去试试。”

        韩笑也听到了，抬问元皓牗：“你怎么知他们说的是谁？”

        黄思诚抢答：“昨天我们还在群里聊了。”

        “哦——原来他们真的拉过你。”

        “‘也’？你说还有谁是百合？”黄思诚锐地抠字，睛忽然放光。

        “好啊，搞排外是吧！银老师，我们全班女生也拉个群，不让男生加！”

        还不如照暴躁老说的，把人往最坏了想，张经理在金钱和德上都占据了地，他现在最在乎的是沉没成本，说不定，眉真得补上差价外加利息才能成功分手。钱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也是最难解决的。

        侧传来突兀的笑声，元皓牗和银霁动作同步地转去看，隔着一桌人，是两个熟的男生，对着手机咭咭发笑。

        “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群，只要你兴趣，你也能加，是吧黎万树？”

        银霁轻蔑：“就这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