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均声音小，但还是完完整整说来了：“我想跟着江姑娘。”

        “我。”枯叶堆里爬一个蒙着脸的少年，他发上还沾着碎叶，站在原地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既然想跟着我就要听我的话，我的要求是，别跟着我。”江清璃提剑扭走人，甘阴山危险又陌生，她保护自己倒是可以，再搭上一个他岂不是要事。

        越往山上走，腐烂的臭味就越重，江清璃从丹瓶里倒一粒药服，害怕这臭味会让人中毒失去灵力。

        等等，这条路她好像曾经走过。

        “江姑娘，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带你迷瘴呢？”她不让薛灵均跟，薛灵均就乖巧站在原地，但说的话却让她万分心动。

        如果回宗门找人的话，一来一回太过浪费时间，江清璃还急着回去找薛灵均。

        他不知要去哪，只想跟着江清璃，还想让她的里再多多看看他。

        见是刚刚那个少年，江清璃收剑，“你来什么？”

        只是太瘦了，瘦到让人觉得可怕。

        “师，我不拖累你，你们一起上山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会找个地方好好躲着。要不……我们都不去了，先回宗门搬救兵。”唐叙柔一脸焦急地拉着她的袖，生怕师回不来。

        “我不会骗江姑娘。”

        唐叙柔学艺不，是听到江清璃要宗门，才吵着闹着要一起来，如果季叙策跟着她上山，那些妖盯上独一人的唐叙柔，她肯定会事。

        既然如此，“我信你，跟紧我，遇到危险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只自己逃就好。”

        “不用，你们待在这，我去。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江清璃说完，拿起碧落剑，一个人踏上了山路。

        江清璃转过，青的裙摆划漂亮的弧度，腰上金的铃铛坠飞起又乖乖垂在她腰间：“当真？”

        薛灵均的声音不好听，像破了的风箱一般喑哑：“后山危险，你一个人不安全。”

        后山这种地方，他每来一次那些妖就企图引诱他堕，声音嘈杂尖利，可他过来了，那些就只会攻击他，江

，师我要跟着你。”

        她问：“你何必？”

        江清璃：“留。”

        听到这句话，薛灵均黑曜石一般的眸亮起，刚刚还像在地上生了，这会儿却像蝴蝶一般快地跑到她边。

        江清璃瞥见他的手腕，细得像枯树枝，不想拉着他送死，“跟我什么，回去。”

        他说话时的神让江清璃察觉到了一丝熟悉，但等再细看时却找不到了。

        江清璃提剑往声源走，剑气在地上掠过一划痕，“谁？”她挑剑问。

        江清璃欣赏有悟的人，可她不欣赏没有能力自保还往山上冲的人，说不定她还要费心去保护他，“你……”

        薛灵均解释：“江姑娘不用担心，我不会给江姑娘惹麻烦，而且遇到危险，江姑娘还可以把我推过去，自己逃跑。”

        之前还没注意，等薛灵均走过来时江清璃才发现，他比自己还半。

        不对，她剑运起灵力，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江清璃环视四周，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风景和熟悉的分岔路。

        “江姑娘，向左。”薛灵均走在江清璃斜后方，他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走在她侧和她平齐，觉得这样对她是一种冒犯。

        她只是给了一枚玉佩，是支付消息的报酬，还远不到让他过来如此对自己。

        这山很古怪，她一路走来，除了踩在枯叶上有声音外，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听到。

        山路面的陡坡突然有了动静。

        “不想。”薛灵均低垂着，无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