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又会梦见库什。

        莉莉花一晚上完成一篇论文的框架。

        “你……你好？”她试着打招呼。

        莉莉意识地后退一步。

        这是一昏暗的密林。

        浅褐的柔卷发刚刚过耳，蓬松，茂密，像羽。刘海遮住了一双黄铜的睛，又圆又大，十分矛盾地糅合了冷漠与天真。他长得像某种布娃娃，五官立，鼻梁上有小雀斑，还了一副圆圆的黑框镜，简直像画报里走来的。

        其实，从第一次在历史书上看见这种鸟开始，莉莉就对猫鹰很兴趣。它就像女的猫、猎人的狗一样，在各种传说故事里时时刻刻与术士相伴。

        她是她自己，不是别的任何人。

        如此傲的猛禽似乎不能被驯化。

        他开始朝着她走过来。

        他的又白又细又修长。

        但是另一种本能告诉她，或许前的男孩更喜奔跑逃窜的猎。

        她站在一个有风的地方，能闻见湿的土腥气，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在她响起。

        她只能用一个小铜壶在炉上烧、加。

        “你卡在树上了吗？”莉莉有紧张地问，“呃，我要帮你来吗？”

        她顺着声音抬起，发现树枝上坐着一个小男孩。男孩非常年轻，在12岁到15岁之间，可能是初级学院的学生。

        莉莉想就跑。

        他虽然看起来像学生，但没有穿校服，而是穿着一条泥黄的背带短。

        毕竟这些异类之中，只有血鬼是昼伏夜、白天睡觉的。

        有一瞬间莉莉不敢相信这是梦。

        梦境开始显现。

        梦的确有可能，但还是觉有早。

        他离得越近，面孔就越清晰。

        这么小的孩，刚刚到她，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男孩隐约冷哼了一声。

        当天光微亮时，她关好窗帘，躺回床上睡觉。

        她打开窗，想找找夜禽的位置，但外面只有狰狞的树荫，看不见任何鸟。

        朝她走来时，步伐轻快又优雅。

        不像猎鹰或者猎犬。

        不应该啊。

        “算了……不能有太的要求。”莉莉叹气。

        而且它也不以攻击见长。

        他单手撑着树枝，一跃而，轻盈地落在她面前的泥地上。

        莉莉长这么大都没过属于自己的梦呢。

        男孩这时候才刚刚启蒙吧？

        她怀揣着不安睡着了。

        男孩歪了歪，像鲨鱼嗅到血一样，锐地嗅了她的恐惧。

        她还担心自己会犯困，幸好外面的鸟叫虫鸣响得像交响乐，让人本睡不着。她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猫鹰的“咕呜”，叫声很熟悉，说不定是满蜘蛛、被她救来的那只。

        书上都说它是“智慧”的象征，绝非“力量”，这倒与术士的理念不谋而合。史书普遍认为，他们是一群偏执地追求真理的人。

        术士与它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男孩背着光，五官看不太分明，但是从俯瞰来的傲气质，让人觉平白低他一等。

        她整晚都在假期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