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是术士之后，莉莉一直心怀恐惧。

        因为她设想的最坏的况是凯洛大骂她“不净了”，然后把她和那些异族们一起宰了。

        她顺着这个力量转过，被凯洛抱怀里。

        “……天哪。”

        “那是一种装饰品，用柳条框，中间编织着蜘蛛丝。在某些古老的文化中，人们相信它能阻挡噩梦，留梦。”

        莉莉又开始后悔跟他独。

        她的生命安全只由她一个人负责。

        “阿拉克涅……那只蜘蛛。”凯洛也是刚刚得知蜘蛛的名字，“我这两天了些研究……他应该本就备某种跟梦有关的能力。他不像亚兰、奥狄斯，在现实中见过你，然后认你。他是直接从梦境追了现实。”

        阿拉克涅追着她到了学院附近，她还害死了一个无辜路人！

        难不应该是指责他吗？

        莉莉“呃”了一声，说：“我知很多男生给女朋友送这个，作为人节礼。”

        本就跟他没关系。

        莉莉陷惊恐的沉默。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恋人，或者别的什么。即便单纯地作为老师，他也欠缺师德。

        “好吧。”莉莉紧张，“我还要补一些假期作业，所以……”

        莉莉咽了咽，用力。

        “很神奇……”莉莉不太懂他为什么突然讲了一段古代民俗课。

        “等等。”凯洛叫住她。

        “好……好，我会注意的。对不起。”

        “你知捕梦网吗？”他忽然问。

        和他理解的一样，莉莉也觉得，他们只是在睡觉而已。

        他杀过这么多异族，说不定也杀过人，那种傲慢冷漠、漠视生命的气质，比未揭开面纱时更可怕。

她一想到这枚翡翠可能代表某只她见过的小猫鹰的死亡，就要反胃了。

        她的肩上传来深沉的握力。

        “晚来我家吧……”凯洛松开手，最后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我在分收集了一蛛丝，可以尝试个‘捕梦网’。”

        凯洛听了她的困惑：“不仅是用蛛丝编织的捕梦网。事实上，在很多文化概念中，蜘蛛和梦都是紧密关联的。”

        他的温就在她背后，没有直接接，但是非常近，非常温。

        在她看来，他没有任何义务帮她。

        她不会因为他没一件本来就跟他没关系的事，而生他的气。

        “我希望不要有‘次’。”凯洛冷冷地说。

        凯洛的手轻轻放在她后背上，顺着脊抚摸，有些安抚的意味。

        他真的很有可能在玩腻之后杀了她。

        其实在她看来，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为什么不帮忙，为什么不保护她，为什么态度这么差。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凯洛厉声呵斥，把她吓了一大。

        凯洛在这一刻，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莉莉攥着门把手，觉到他的接近。

        莉莉明白了什么。

        “阿拉克涅也是吗？”

        她没有错什么，为什么要歉？

        莉莉不生他的气，是因为她本来就对他没有这种“期待”。